就得當場神魂俱滅。可他覺得這樣做未免太便宜關天養了,只是將關天養的脖子卡住,神色猙獰地道:“你可知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這個世界原就是這樣,強者為尊。我比你強,那自然比你更高貴!”
關天養被卡著喉嚨,只覺得呼吸無比困難。再者器靈的神情和言語如箭矢一般射在了他的心中,教他羞怒難當,只感動神魂猶如置於洪爐之中,正在一點一點地被焚得灰飛煙滅,說不出的痛苦。
眼前的臉是自己的臉,眼神是自己的眼神,言談舉止也與自己一般無二,關天養原本覺得他雖然討厭,卻也生不出痛恨之心來。可此時此刻,他心中除了恨還是恨,刻骨的痛恨,恨自己,更恨器靈。在感到神魂快要被焚盡之時,一股絕強的力量從劍魂裡傳來,殺意填滿了胸臆,猛地一聲怒吼——有如天雷炸響,轟轟烈烈,沛然莫御——短劍脫出乾坤戒,升騰而起,霎時間劍氣大盛,有若初升之旭日,光芒充塞天地,無處不在。
縱是仙器之靈,也抵擋不下亙古第一銳利之力量,當即就駭得縱身飛退,一直退到了十丈之外的高臺上,這才堪堪避了開去。饒是如此,渾身也有多處被劍氣割傷,湧出了金色的血液。
關天養一把擎住短劍,雙目殷紅如血,死死地盯著器靈,厲聲道:“我要殺了你!”便要撲上高臺去,不想一道金光自體內亮起,洶湧澎湃的劍氣頓時消散無蹤,關天養悶哼一聲,當場軟倒在地,人事不省。
“劍氣……”良久之後,器靈才緩過氣來,已是駭得臉青面黑,心氣浮動,顫聲道:“他,他怎麼會是絕傳了數萬年的劍修?”想走過去一看究竟,卻又怕關天養突然振起身來,將他一劍殺之——三千世界裡,除了佛祖的意志可將他毀滅外,便只有劍氣能要他神魂俱滅了。
劍氣所創的傷口並沒有很快癒合,金色的血液汩汩地外湧著。器靈知道劍氣太過犀銳霸道,縱然是神和法則的力量也一樣無法抵擋,他那近乎永生不死的恢復力已被破壞,只有等傷口慢慢癒合了,沒有任何法術和藥膏可以救治。唯一慶幸得是關天養的修為還不夠深,所能支配的原力還太少,釋放出來的劍氣的量也太微薄了些,若不然他定會重傷不起。
約過了頓飯功夫,關天養哼哼了兩聲,睜開了眼。
這一次狂暴後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昏睡得要短。意識清醒後,他只感覺渾身上下依舊火辣辣的燙,骨頭又酸又軟,渾似已經被燒得軟化了似的,說不出的難受。好在意志足夠強大,強撐著站了起來。見器靈站在臺之上,雖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卻渾無半分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眼裡反倒盡是難以掩飾的驚悸。
關天養吃吃地笑了起來,然後又大笑,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連連咳嗽,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器靈終是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眼瞳卻是在收縮,顯然在防備關天養再一次以劍氣發起突襲。
“我自笑我的,與你何干?”關天養的臉上頓時湧起無盡的輕蔑,“你殺不了我,就算是在由你主宰的空間裡也一樣。”
器靈很是有些氣餒,“是,我殺不了你。那是因為我沒料想到你竟是絕傳了數萬年的劍修。”
關天養仰望殿頂,嘿嘿一笑,“劍修就很高貴嗎?”
器靈沒有回答。
關天養卻自答道:“劍修的力量是宇宙間最本原的力量,它就如同三界之內的人一樣,活在最底層,看似平順溫和,低賤不堪,任誰都可以凌駕於它之上,可一旦將它激怒,縱是九天神帝,靈山佛祖也難以抵擋其威。你的高貴又值幾錢?”
器靈喉頭蠕動,想說話,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我原以為你是佛門至寶,數千年來飽受佛法濡染,該當謙沖慈和才是,卻不想……嘿,嘿嘿,我只所以敢來與你談判,便是想以晉位為神器的機會來跟你作交易,換得你在我修復封印之時阻擋魔氣。卻不想你竟這般自以為是……”說到此處,關天養也懶得再說下去,扭轉過身,邁步就走。只可惜力量未復,渾身酥軟,步履很是有些沉重。
‘晉位為神器的機會來跟你作交易’這話有如神雷從九天而降,擊得器靈當場面色焦黃了,他幾乎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可理智又告訴他:“沒聽錯,他是這樣說的,他確實是說要以晉位為神器的機會來跟我交易。可他怎麼給我這個機會?難道他是神麼?不,這不可能……”眼見著關天養漸要走出大殿,他再一次叫道:“站住……”語氣已不是先前那般冷厲了。
關天養沒有站住,但卻道:“若要殺我就趕緊動手,一旦出了這裡,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