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未定,李延極便衝正看著熱鬧的玄武、重極二派弟子喝道:“傻愣著幹什麼?跑呀!”他這一嗓子運用了音波功,直震得一眾人等無不打了個哆嗦,這才意識到了不妙。轉眼看去,廣場上的大慈悲寺弟子已經逃去了大半,只剩下數十名廣字輩長老和修為較深的道字輩弟子還在堅守,頓時有些彷徨,渾不知是該立即走人,還是繼續留下來。
李延極見一個個的還茫然無措,當真怒從中來,衝將上去,照面就給了蘇千羽一個巴掌。蘇千羽連怎麼回事都沒明白,就聽得啪的一聲,一個跟斗栽倒在地,然後就感到半邊臉又麻又脹。抬頭一看,見李延極滿面怒容地站在面前,愕然地叫道:“師父……”
李延極怒視著所有重極門弟子,風度全無地吼道:“還看什麼?快跑呀!”
眾人這才意識到大事不妙,倉促地應了聲是,各自駕起遁光,相繼逃了去。蘇千羽落在最後,爬起身來後,又叫了一聲師父,卻見李延極又風度全無地衝玄武宮周志方等人吼了起來,這才不甘地駕起遁光,匆匆去了。
周志方等人顯然是沒有意識到魔氣有多可怕,多半都是一臉茫然,先是看著李延極,又看了看全力對抗著魔氣的馬承風,還是不知該走還是留。
李延極怒目而視。
周志方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似乎達成了某種默契,俱都點了點頭,然後周志方上前一步,起手道:“李宗主,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三百二十六、封印崩潰】
李延極見玄武宮弟子如此強項,除了本派尊長,任你是誰的命令都不會聽從,不由大起佩服之心。想到自己居然如此失態,不由得笑了起來,“還沒看到麼,魔氣來襲,任誰也不能抵擋。只要被其侵襲,就會淪為魔物,神魂俱滅,永生不得超生。快走吧,馬掌門這會子也無法分心了!”說完也不管周志方等人到底是走,還是留,便又朝大慈悲寺眾僧走了去。
一眾和尚雖都識得魔氣的厲害,但身為地主,客人尚且在堅持,哪有自己先去逃命的道理?見李延極走了過來,俱合什道:“李宗主……”
李延極沉聲道:“眾位大師,你們也都深曉魔氣的厲害,非是人力所能對抗的,還是趕緊走吧。看這情形,怕是堅持不了多久!”轉身便要去協助馬承風,見眾僧還都呆呆地望著他,就又停了下來,嘆道:“我與馬掌門受白龍大師所託,協助道正大師維持秩序,不想,不想道正大師……唉!”滿臉的憂黯之色,痛惜之情溢於言表,“說這些有什麼用?眼下貴寺還是以儲存實力為上。一旦封印被破……總之後果不堪設想,多一分有生力量也總是好的!”這才縱身回身馬承風身邊,祭起千機陣,一起抵擋洶洶壓來的魔氣,為其餘人的撤退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李延極方從魔氣裡脫出身來,長空子也飛撲了而出。他的臉色原本就蒼白,反倒看不出有什麼異樣。雖說氣息微喘,卻也沒有引起上官滅天等人太多的關注,一個個地只是伏地歡呼,高聲地頌揚著聖教主的威猛,天上地下,無人無敵。長空子冷冷地掃了上官滅天等人一眼,又扭頭看著衝門下弟子發作的李延極後,眼神既透著無奈,又帶著凜凜的殺氣,重重地哼了一聲後,擺手道:“走!”化作道白霧,頃時隨風飄散得無影無蹤了。上官滅天等人哪裡還會多留?也都尾隨而去!
班師古見此情狀,望著黑沉沉越壓越低的天空,不無得意地道:“看來用不著咱們動作,大慈悲寺也將不復存在了。好,好得很!“一聲長笑,瞥了一眼依舊不肯離去的大慈悲寺眾僧和玄武宮門下,又看了看奮力抵抗著魔氣壓來的的馬承風和李延極,不屑地哼了一聲,高聲道:“我們走!”領著一眾弟子,呼嘯而去。
馬承風的侍劍童子未明見黑霧排山倒海般壓了下來,馬承風和李延極二人撐起來的清光不斷地收縮,形勢很是不妙,便道:“周師叔,咱們要去幫忙麼?”
周志方沉吟道:“這個,咱們怕是幫不上忙,先靜觀其變吧!”
倒是大慈悲寺一眾和尚經過商議後,都搶到了馬承風和李延極身後,各自運轉金剛神力,口中唪誦【大悲經】,協助馬承風和李延極對抗魔氣。李延極見狀,又好氣又好笑,高聲道:“各位大師,這是幹什麼?”
一名廣字輩長老道:“二位掌門為保全敝寺連性命尚且不惜,我等修為雖然微薄,卻也不能置身事外……”說話間,魔氣突地變得異常狂躁,塌天陷地般地壓了下來,清光頓時大黯,原本近百丈高,三十餘丈闊的半圓弧形瞬時就被壓得只有十數丈高、數丈闊了。馬承風渾身一震,黝黑的臉膛頓時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