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會辦事。古錯二人走到門外,只見外面一切井然有序,巡視的巡視,警戒的警戒,廚房裡炊煙裊裊,走到昨日縱火燒糧庫之處,卻未見任何殘燼,上面居然是一片花草,似乎昨夜的一切都化作一陣煙飛散了。
“無尾蛟龍”快步迎上,道:“二位少俠,昨夜安否?昨夜二更,有二個迷路樵夫自我莊院門外走過,被我屬下截殺;三更,有一隻母虎在附近盤桓吼叫,被我手下人用弓弩射殺;將近天明之時,我已命人將你房外亂竄的兩隻老鼠誘捕,只是天上有幾隻夜驚之鳥,未曾擊落,望二位少俠擔當一二。”
石敏驚愕地望著他,就像看到一個怪物。“無尾蛟龍”一夜之間,似乎又瘦了許多,也許,是憤怒與仇恨將他煎熬成如此模樣。
但,至少憤怒與仇恨在他臉上全無痕跡,只聽他道:“在下的手下有一人,極擅易容之術,若將二位易容後,我敢說除了少俠自己外,沒人會知道你是誰。若非我太過瘦弱,笑少俠易容成我,倒更是方便了。”
古錯道:“你倒是考慮得周到得很。”
說話間,三人已步入那大堂中,裡邊已有一個精瘦老頭等候著,手中捧著一個小匣子。“無尾蛟龍”道:“莫大夫,這二位就是我與你說的笑少俠及……及他的朋友,你得拿出你的絕活來,讓二位少俠滿意。”那莫大夫連連應是。
等古錯二人坐下,莫大夫將懷中的小匣子開啟,只見裡面裝滿了一匣子瓶瓶罐罐的粉末,還有刀,有刷,有剪,甚至還有針。莫大夫先是易容古錯,石敏只見莫大夫的雙手如亂蝶般在古錯頭上飛舞,那粉末被他用水兌成各種顏料,有的稠如麵糊,有的稀如清湯,然後就往古錯臉上抹。
就在石敏看得眼花繚亂之時,莫大夫卻停手了,最後用一條幹淨的溼毛巾仔細地將古錯揩淨臉,然後道:“成了。”
石敏定睛一看,嚇了一跳,只見眼前此人滿頭黃毛披拂肩上,兩腮無肉,下頷尖削,一雙眼睛卻已是深陷眼眶中。石敏試探著叫了一聲:“笑大哥?”那人應了一聲,看來真的是古錯。只是這易容術也太過神奇了,讓她懷疑自己的眼睛,古錯一照銅鏡,自己也被嚇了一跳,立刻,又哈哈大笑起來。
轉到石敏時,見那莫大夫枯瘦的手朝她粉臉伸來,不由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卻強自忍住了。莫大夫如法炮製,調好那粉末後,又往石敏臉上抹去,倏地,他的手似乎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他的麻利。
莫大夫對人體的面部骨骼瞭若指掌,所以剛才一摸,便知此人並非男兒之身,但他知道,若說了出來,只能自討苦吃,所以佯作不知。
待莫大夫停下手來時,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個俊俏少年,肌膚白皙,面孔如玉,一雙朗朗星目,挺拔的鼻樑,唇紅齒白,在一身白衫襯托下,更如玉樹臨風,瀟灑至極!這莫大夫倒油滑得很,他知道石敏乃女兒之身後,心道:“女人總是愛美的,若將他扮作前面那位仁兄的醜惡模樣,她嘴上不說,心裡自是有氣,看蛟爺對她如此恭敬,我若得罪了她,豈非為自己埋下一個大禍根。”如此一想,便將石敏易容成一個英俊少年。
看石敏照銅鏡時的高興神色,莫大夫便知自己沒有想錯。
“無尾蛟龍”這時道:“二位少俠現在的名號分別是‘九天鷹’楊銳,‘玉面虎’武宇。鐵血王朝的每一個成員都是要登記入冊的,所以還望二位到時莫忘了自己現在的名號。”
不用說,“九天鷹”楊銳就是古錯了,而石敏扮成的則是“玉面虎”武宇。
如此一番安排佈署後,“無尾蛟龍”便在大堂的上首坐下,古錯與石敏則混雜於眾嘍羅當中,坐於下首兩側,眾人開始等待那“御使大人”的到來。整個山莊的空氣似乎都已慢慢凝固,竟連一絲風也不曾有了。
凝固的不止是空氣,還有時間。“無尾蛟龍”靜靜地坐著,看著門外,看似很平靜,但他的手卻在不停地搓磨著椅子兩側的木檔,手擦過之處,上面竟已為汗所溼!
已有不少人在悄悄地舔著乾澀的嘴唇。
倏地,門外一聲大叫:“御史大人到!”
忽聽這麼一聲喊叫,堂上的人都震了一震。“無尾蛟龍”霍然起身,整整衣衫,快步迎出堂外,堂內之人全都肅然而立,挺了挺身子。
只見門外有一偉岸的人影闊步走來,待得稍近了,才看清此人身穿一襲純白的釘著兩排雪亮銅釦的緊身衣,他的刀不是背在背上,也不是攜在腰間或提在手上,而是扛在肩上,刀鞘很寬,發出淡淡的幽幽亮光,顯然是被手心長年累月地磨擦而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