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敘就一敘,我倒想看看,你是何方神聖。”
後天識神微微掃視,張棟發現倉華光他們竟然乾脆席地而坐,賞起了空中明月來,就連倉空兒也被倉華光取出藏在龜甲中的魂魄歸入『色』身,正老老實實坐在一旁,聽著母親的嘮叨訓斥。
倉華光也還罷了,就連王良也是如此,一派風輕雲淡毫不緊張的表情,似乎看準了這個神秘中年男子不會加害張棟一樣。
這件事,透著古怪。
張棟一直飛到千米高空,只見這個神秘中年男子正坐在一片烏雲上,嘻嘻笑著對自己招手。無數的煞風氣團從他身邊飛過,卻在距離他『陰』身三尺開外,就被他身上遍生的毫芒『射』中、化為淡淡輕風。
讓普通『陰』神望而生畏的天風煞氣,他竟是毫不在意。
微微哼了一聲,張棟飛到他對面坐下:“現在可以說了?你的身份來歷,一定不簡單,不過無論你是什麼來頭,總要給那些屈死的孩子一個『交』代”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你這個小子,難道你看了我的書,還留了影印件,現在倒不認主人了麼?”
“看了你的書?”
張棟頓時一愣:“《天仙金丹正要》,你是道家協會會長張寧先生”
竟然是他
張棟心中頓時『波』瀾起伏。怪不得他要自稱‘神州第一道者’了,身為全國道家協會會長,修道界的第一人,他如果認第二,誰敢認第一?
怪不得,怪不得他的道行如此高深,自己有人間功德簿相助,又有老人家幫忙,等於是坐著火箭升上來的,可在他的面前,還是縛手縛腳、施展不開
難怪王良叔叔他們會是那樣一副表情了,在場的人裡面,恐怕除了自己和倉空兒、左婷師母,其餘的人都認識他,胡丹楓能從他的手中借來《天仙金丹正要》,關係更是不會淺了。
“你的反應倒快,我正是張寧。”
張寧笑著看了張棟一眼:“末法時代天地靈氣匱乏,就連我也無法正常修煉道家命功。收集那本《天仙金丹正要》也不過就是個念想,想不到你卻是得天獨厚。。。。。。我聽那隻小狐狸說,你對那本書愛不釋手,莫非你還真在修煉命功?”
他與張棟是『陰』神對談,倒是無法測知張棟的命功修為究竟如何,乾脆直接發問。
“都說末法時代人心不古,妖魔鬼怪都要出現,攪『亂』人間,看來果然是不錯,想不到堂堂的道家協會會長,居然也會指使妖物、殘害人類、攝取生靈魂魄嘿嘿,不知道我現在是該叫您張會長呢,還是老魔頭?”
張棟冷嘿一聲,不答反問,雙眼緊緊盯著張寧,只要他稍有異動,立刻搶先出手。
本來以為這位張寧會長是個有道之士,張棟甚至還動過請胡丹楓代為引見的念頭,好向這位前輩討教,卻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心裡又是吃驚、又是失望。
“責問的好”
張寧雙眉一揚:“張棟,你不妨說說,什麼才是修道者要秉承的心中之道?”
“天下太平時,修身修德,獨善其身;天下妖氛若起,修道者就該以天下為己任,斬妖除魔,追求天下大道”
“答得好”
張寧嘿嘿一笑:“可是末法時代,本來就是道德難修,而且正派修道者還要謹守各種規矩、防備心魔內鬼,無論是數量和整體道行水準,都比不得那些學了旁『門』道術,就是要作『奸』犯科、滿足心中貪念、『欲』望的邪師魔師、各類妖邪,你要斬妖除魔,就有這麼容易了?”
“十幾年前的中泰大師鬥法,不過是邪魔之輩,試探我神州修道者的實力而已,當時各大道派、幾座名山大川中的隱士,聯手之下才算贏了下來,讓他們暫時蟄伏,不敢輕動。可是十幾年過去了,在經濟大『潮』的衝擊下,人心險惡,個個都要貪圖名利,已經是道消魔長,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局勢”
張寧冷笑道:“赤身教、湘西排教、甚至還有藏區黑教,這些都是人類修道者中的旁『門』邪魔,還有許多隱藏在山林之間,幾千年來被正派修道者壓制的妖魔鬼怪,都要在這個末法時代逐漸出世,禍『亂』天下你倒是大隱於世,高歌道德,可我身為國家道教協會會長,挑的是重擔、承擔的是天大的責任,如果不用霹靂手段,怎顯菩薩心腸?”
“殺害孩童,攝取魂魄,霹靂手段我是看到了,可你的菩薩心腸在哪裡?”張棟冷哼道。
“舍小為大要追求天下大道,這一點小手段又算得了什麼?”
張寧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