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顯神威,神速破案,很快就可以押解著這一大堆金子和你們兩個『囚犯』正大光明地出城坐地分贓去了。」
說到這裡,他又把目光轉向陸海川,揶揄一笑,道:「陸大人,你們的計劃功虧一簣,以失敗而告終,也許你應該感到慶幸才對。你想想,雲中飛盜燕三絕豈是易與之輩?你想從他到手的金子中分去一份,他豈肯甘心?你的武功本已遜他一籌,加之他夫妻連手,你們若真的大功告成,只怕此刻你已成了他們劍下冤魂。你請來趕車的那五十名假猛虎營的高手,只怕多半也逃脫不了被他那天下聞名歹毒之至的燕尾鏢射殺的命運。」
陸海川聽他說到這裡,臉色連變,盯著燕三絕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燕三絕哈哈一笑道:「事已至此,是真是假有何妨?」
陸海川道:「你拉我入夥之時,可沒說你就是柳章臺,柳章臺就是你。」
燕三絕道:「你現在已經知道了,又當如何?」
陸海川臉色一變,咬牙道:「你這狗賊,原來早就對我沒安好心,看我怎樣取你狗命!」
鐵尺一抖,忽然「嗆啷」一聲,竟從裡面鑽出一支寒光閃閃的短劍來,劍鋒一挺,作勢欲向燕三絕撲去,人卻「突」地飛起,向著相反的方向疾掠而去。
「想逃命可沒那麼容易。」莫驚雷早有防備,冷笑一聲,身子凌空拔高三丈,在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落地之時,正好站在陸海川跟前,擋住去路。
陸海川雖驚不亂,身子向後一傾,急又退回原地。
莫驚雷向熊人傑使個眼色,熊捕頭立即帶人向陸海川圍過去。
陸海川退後一步,貼牆站立,執劍拒捕,劍光一閃,衝在最前面的兩名捕快立時受傷,急忙退出,餘人一時驚懼,不敢過分上前。
莫驚雷拔出圓月彎刀,指著他道:「陸海川,你受傷不輕,焉可再戰?若束手就擒,可免吃苦頭,況且你只是一個受人慫恿為人所誤的從犯,待巡按御史嶽大人一到,莫某或許可以代為求情,懇請從輕發落。」
陸海川目光一垂,心下躊躇。
燕三絕叫道:「陸海川,你可別聽他花言巧語、胡說八道,快快動手殺了他救我們夫婦出去,然後咱們三人連手殺了官府的這些鳥人,再坐地分財,去過那神仙日子,豈不快哉?」
陸海川聞言,雙目中精光一閃,沉聲道:「言之有理,只不過事成之後,我得大頭你得小頭。」
燕三絕知道機不可失,忙點頭道:「只要你救咱們夫妻出去,萬事好商量。」
陸海川冰冷的目光立即向莫驚雷射過來,揚劍一指,道:「莫驚雷,你我均受傷不輕,真要動手,咱們可是半斤八兩,誰也不一定能佔到誰的便宜。你有知府衙門的人助陣,而我那五十名假猛虎營的幫手也即刻便到。」
莫驚雷微微一笑道:「原來你在等你那五十名幫手,我勸你別作指望了,我早已知會四門守衛,將你的同夥攔在了城外。」
陸海川臉色一變,咬牙道:「姓莫的,算你狠。不過就算沒有援手,我陸海川照樣可以殺你。」
莫驚雷臉色一沉,喝道:「陸海川,你執迷不悟,持劍拒捕,自尋死路,卻怪不得莫某手下無情。」
話音未落,人已沖天而起,連人帶刀,化作一道電影寒光,直朝對方撲去。
陸海川頓感勁風撲面,雙目難睜,不敢大意,急忙倚牆而立,雙手握劍,凝神待敵。但就在這時,忽覺眼前一花,風止影消,眼前早已失卻莫驚雷的蹤跡。
他大驚之下,目光四下搜尋,只是不見對手。心中驚疑更甚,執劍站立,全神以待,一動也不敢動。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身後緊靠的牆壁上傳來「篤」的一聲輕響,尚未有所反應,一柄極薄極彎的刀已從牆壁的另一面刺了過來,冰冷的刀鋒從他後背刺入,從前胸透出。鮮血立即湧了出來。
牆頭人影一晃,莫驚雷又站在了他面前。
「你,你……」陸海川低頭看看突然從自己胸口冒出來的血淋淋的半截刀尖,又抬頭看看他,雙目暴瞪,面目猙獰,似信似疑,恍如在夢中一般,喃喃地道,「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這樣快的刀?這、這是什麼刀?……」
莫驚雷盯著他,一字一句地告訴他:「沒人擋得住這一刀,因為這是正義之刀!」
欠債難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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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落日餘暉將青陽市寬廣熱鬧的街道塗上一層金黃的顏色。
一輛銀灰色的小轎車在環市大道上不快不慢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