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狐族,對方又不是朋友,而且知道我們來了西北極寒之地,那麼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閆重烈,他又按捺不住,要整么蛾子了!
此刻,屋子裡所有的人。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鳳淵手中的信上。結果他剛一撕開信封開口處,就見一個綠油油的東西,冷不丁從裡面掉了下來,“叮……”的一聲摔在了餐桌上。
“這是?”等看清楚掉出來的東西是什麼之後,我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鳳淵,這不是當初你離開冥界的時候,特意留給冥王的那半塊玉佩嗎?”
沒錯,猶記得那時從幽冥死地出來,鳳淵就是憑藉暮姐姐留下的這半塊玉佩。才最終打動了冥王,讓他給我們放的行。如今玉佩被重新送回來,是不是表示,冥王他……
“茗萊……”在玉佩掉出來的一刻,暮姐姐臉上的表情瞬間凝滯了一下。像是完全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一般,隔了好一會功夫,才指尖微微發顫,小心翼翼的將玉佩從桌上撿了起來。
茗萊?我想,這應該就是鳳淵老爹的名字了,鳳茗萊。
我心裡暗自思忖著,其他人估計也各懷心事。如此一來,屋子裡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屏氣凝神看著暮姐姐。
只見她拿著玉佩,神色複雜的端詳了片刻,最後取下了一直掛在自己腰間的另外半塊。像是在害怕什麼。又像是在期待什麼,暮姐姐左右手拿著兩塊玉佩,猶豫不決。
“母親?”眼下除了鳳淵,應該沒人更能懂暮姐姐的心思。
“別擔心,我沒事。”還沒等鳳淵開口說什麼,暮姐姐沉沉的嘆了口氣。話落,指尖一動,只聽一聲輕微的脆響,兩塊殘缺不全的玉佩,終於嚴絲合縫的併到了一起。變成了一塊完整無缺,晶瑩剔透的圓形玉牌。
“這塊玉佩,有一個動聽的名字,叫做萊雪。”見我們全都看著她,目光裡透著擔憂,又各自帶著好奇。暮姐姐瞭然的笑了笑。手拂著玉佩,目視前方,開始慢悠悠的說起來:“這是在我和茗萊,也就是鳳淵的父親,冥王。剛剛相識的那會兒,他送給我的定情信物。”
“因為玉佩本身沒有名字,我又喜歡的很,他就取了我們名字中的最後一個字,並在一起做了玉佩的名字。”暮姐姐臉上泛著一層柔和的光。思緒彷彿飄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和冥王剛剛相識的那段日子,“那時候,他說……我們兩個就像這塊玉佩一樣,圓圓滿滿。永不分離。”
“可往後的事,誰又能預料呢?”這麼說著,像是終究不敵現實的殘酷,暮姐姐收回視線,重新落到了手中的玉佩上,“相聚不過短短數年,最後人也散了,玉佩也殘了。”
“彈指間,原來已經錯過了兩百年。”
暮姐姐話落,房間裡沉悶的空氣。彷彿也跟著一塊兒停滯了。除了牆上的掛鐘,在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四下裡寂靜的可怕。
我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寬慰的話,可最終還是放棄了……在別人的感情世界裡。我們誰都做不到感同身受。傷有多痛,有多深,不是本人,非任何一個人可以想象。一如當初,和鳳淵分別的三個多月裡,活的如同行屍走肉的我一樣。能流眼淚還是好事,可怕的是,到後來連流眼淚的力氣都沒有了。
所以,我是多麼慶幸啊,能和這個蛇精病一起走到今天。畢竟。這個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們這般幸運,不是麼?
“好了好了,不說了。”暮姐姐眨了眨眼睛,放下手中的玉佩,神情有點淡淡的失落,“讓你們笑話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們幾個搖搖頭,默契的沒有吱聲。
“鳳兒,快看看信裡面,都說了些什麼?”醒過神來的暮姐姐,這時才想起來還有信這麼一回事,趕緊催促鳳淵給她念。
同時,重新緩和下來的臉色,也不似先前那般陰鬱。不知道究竟需要多麼強大的內心,才能獨自承受這兩百年的孤獨,而不對另一半產生任何怨懟之心。想到剛來這裡的第一個晚上,暮姐姐在屋外對鳳淵說的那一番話,或許,這就是她常人所不能企及的胸懷吧。
鳳淵眼簾壓得低低的。眸光深沉的看了一眼暮姐姐,確定她沒事,這才將信開啟來,當著大傢伙的面念道:“我親愛的好弟弟……”
果不出所料,聽了個開頭,我就知道前面猜測分毫不差。
“許久未見,近來可好?想必和母親團聚的這段日子,一定過得很舒心吧?只是你倒舒心了,卻將我們可憐的父親大人給忘到腦後了。”
“還是說,白無常大人在離開冥界之後,沒有將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