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隨後用特無辜的語氣向他問道:“你到底去哪裡了,怎麼突然間就冒出來了,我該不會是在做夢吧?”
話落,下意識的低頭瞅了一眼。發現之前明明早已從地上爬起來的自己,此刻卻腦袋枕著某人的胳膊,手攥著他胸前的衣襟。正四平八穩的躺在他的懷裡。彷彿剛剛睡醒似的,那動作,那姿勢,看上去要有多舒坦就有多舒坦,哪裡還有半點死裡逃生的狼狽模樣?
難不成,原先真的是我睡著了?方才驚心動魄的一幕,全是我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場噩夢?
“嘖,你說我能去哪裡,壞東西?”被我沒輕沒重的掐了一把臉,鳳淵也不惱。反倒見我表情傻愣愣的。頗為好笑的勾起了薄唇:“不過,有一句話說的沒錯,你確實做夢了。”
“誒?”見鳳淵說的如此篤定,我越發百思不得其解,“你怎麼知道我做夢了?不對!聽你的口氣,倒像是知道我做了什麼夢似的?”我目光定定的看向鳳淵,試圖從他的臉上找出一絲開玩笑的端倪。然而,並沒有。
“你是不是夢到,有一個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企圖騙你進城?”看穿我的心思,鳳淵不答反問。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一邊抬手順勢將我從地上扶起來:“不僅如此,你還險些吃了虧,死在他的手裡?”
“你……”鳳淵話落,我的第一反應是,這個蛇精病該不會是跑到我的夢裡去了吧?否則,他怎麼可能知道的這麼一清二楚?
但等到回過神來,第二反應卻是:一定是這貨在故意耍我!什麼一個跟他一模一樣的人,什麼長著觸角的怪物,什麼幾次死裡逃生,全都是他在背後使壞,想要存心嚇唬我!
“假如我想存心嚇唬你,我有一千種更簡單快捷的辦法,何必這麼大費周章?”不等我開口說什麼,鳳淵搶先一步打斷了我無妄的猜測,“還有,老婆,在你眼裡,難道我一直是個不知輕重緩急的糊塗蟲麼?”
某人篤定的語氣。瞭然的神色,足以證明他的清白。剛才發生的匪夷所思的一幕,確實和他無關。而且正如鳳淵所說,即便他玩心重,想要故意嚇唬我。也絕對不會挑在眼下這種非常時期。如此一來,反倒是我錯怪他了。
我心虛的癟癟嘴,又苦於拉不下臉來,於是沒好氣的反駁了一句:“既然和你無關,那你倒是說說。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呵!”面對我的倒打一耙,鳳淵早就習以為常。只是從鼻子裡哼出一聲縱容的輕笑,便不緊不慢的往下說道:“你看到的霧,名叫迷心惑陣,是被人專門設在城外的結界。”
“至於那個長著觸角,讓你覺得噁心的怪物,則是這迷心惑陣中的罪魁禍首。它們通常喜歡找意志力薄弱的人下手,往往會幻化成獵物喜歡的,或者嚮往的人和事,好讓對方疏於戒備。再伺機趁虛而入。”
“然後呢?”也是,要不是那鬼東西利用鳳淵的聲音,我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著了它的道?
“一旦被它得逞,它便會悄無聲息的進入到人的意識,透過各種幻境。引誘獵物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陷阱。簡單的來說,就是在睡夢中,不知不覺的……將你殺死。”說到這裡,某人語氣故意一頓,隨後淡淡的睨了我一眼。“明白了麼,我的小魚兒?”
那充滿狹促的眼神,分明是在取笑我的無知和強詞奪理。奈何我理虧,除了默默的接受之外,偏偏還什麼都不能說。
“等等!”一開始,我也在為自己犯下小兒科的錯,感到無地自容。但等鳳淵說完,隔了短暫的幾秒鐘之後,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啊,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還有,既然你全都知道,又為什麼要見死不救?”
混蛋!姐姐我差一點點就嗝屁著涼翹辮子了,你到底知不知道?居然還有心思當事後諸葛亮,站在一旁說風涼話,簡直沒人性!
“老婆,你不知道,並不代表我也不知道。”然而,我理直氣壯又滿是憤懣的質問,到了這個蛇精病那裡,不過是一隻拳頭砸進了棉花堆裡。輕飄飄的壓根起不了絲毫作用。鳳淵這麼說著,再度伸手扣住了我的手腕:“而且,不吃些苦頭,又怎麼能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壞東西,長記性呢?”
“……”所以說。這貨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看我上當,故意看我出糗,故意袖手旁觀外加見死不救!
“不過,和從前相比,如今的小魚兒,確實精進不少。”正當我憋著一肚子火,即將要爆發之際,某人突然俯下身,冷不丁在我臉頰上輕輕啄了一下:“不愧是我鳳淵的老婆,前途不可限量。”
這德行。典型的打一棍子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