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也是急昏了頭腦,居然連這點常識都給忘到了九霄雲外,現在死不認帳,乾脆遷怒在可憐的表哥頭上。
楊俊飛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怪異的微笑,彷彿早就知道情況會變成這樣。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坐在對面的沙發上大腦亂轉。
「臭小子,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麼,直到現在你還沒發現我們最應該做的一件事情?」他將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慢吞吞地說。
「什麼事?」我沒好氣地問。
「謝雨瀅的家,似乎我們還沒去調查過。」
頓時,一道閃光照亮了腦際,果然是關心則亂,居然有那麼大的一條線索都給忘記了。
一直以來,因為青銅人頭像帶給自己的謎團以及種種的死亡跡象,都讓我先入為主地產生了一種接觸的人都會有危險的想法。就是這種想法,令自己在打不通謝雨瀅的手機,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的時候,焦急地認為她陷入了某種危機中。
或許,她不過只是貪睡而已,那小妮子本來就不算勤快人,還喜歡賴床,越想越有可能。這世間哪有那麼巧,真的就會有那麼多怪異的事情發生!
雖然是這麼想著,但內心深處依然有種強烈的不安感。我猛地站起身來,大叫了一聲:「老男人,我們走!」
謝雨瀅的家住在市中心的一棟公寓裡,在十三樓十三號,對西方國家而言,不是個什麼吉利的數字,以前幫她裝電腦時曾經來過一次。
進門時警衛在打瞌睡,我們基本上沒有阻攔地就乘著電梯到了她家門前。按響門鈴,許久都沒人出來應門。
「怪了,就算雨瀅不在家,她父母也應該有一個人在吧。她老媽可是典型的家庭主婦,一般家庭主婦在這種不上不下的時間,不是看三流的扯皮連續劇,就是在午覺。實在太奇怪了!」我咕噥著。
「直接進去看看。」楊俊飛的行動十分乾脆,他不動聲色地向四周張望,然後將身體擋住攝像機的視線,掏出了一把偷雞摸狗專用的萬能鑰匙。
我心領神會,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將攝像機的監察範圍完全堵死。這個陰險的老男人,不到十秒就將門開啟了。
「有人嗎?」走進去,關上門,換了拖鞋,我喊了一聲。心裡暗想,如果真有人的話,就算現在碰到,那就乾脆推脫成門沒鎖好的這種爛理由得了,反正大家都見過,至少不會落個入室搶劫的尷尬景象。
等了下,又試探地叫了幾聲,完全都沒人應,果然家裡是完全沒有人。
我和楊俊飛對視一眼,他迅速地來到客廳,仔細地左右掃視起來。
我也沒有閒著,打量起了地面以及四周。
客廳很整潔,應該是謝雨瀅的老媽,那位可敬的家庭主婦盡職盡勞地在履行自己的義務。怪了,怎麼木地板上有鞋印?
我蹲下身子,用手指比劃了下腳印的大小。不大,只有三十四碼,旅遊鞋,應該是屬於女孩子的。
難道是謝雨瀅?但為什麼她回家後沒有脫鞋,用滿是泥巴的鞋子往裡邊走?
走?不對,腳印很凌亂,應該是遇到了什麼焦急的事情在拼命地跑才對。究竟她遇到了什麼,會令她如此慌張?!
微微皺了皺眉頭,我的視線順著鞋印的走向延伸開去。果然,那兩行倉卒的鞋印在謝雨瀅的房間前消失了。
楊俊飛顯然早就注意到了這些腳印,問道:「那裡是她的房間?」
我微微點了點頭。
「你怎麼看?」他沒有進門,只是抽了一根菸,也沒點燃,就那麼含在嘴裡。
「這些鞋印透露出了很多資訊。」我也沒急著進去,只是用手摸著門旁的牆壁,眉頭緊皺。
「其他的你應該都清楚,我就不多說了。最重要的一點,這個腳印是隻有進,沒有出的。那會不會她就在房間裡?但如果她在家,為什麼敲門、打電話她卻沒有反應?還是她換了鞋子才出去,所以看不到出門的鞋印?」
楊俊飛用力咬了咬香菸,「不錯,還有一點,看整個家的打理情況,看得出你家謝雨瀅的老媽稍微有些潔癖,有這些小潔癖的人,應該不能容忍家裡亂糟糟的。
「可根據地上已經幹掉的泥巴,這些鞋印至少留著有一天多了,你說奇不奇怪,她老媽為什麼沒有打掃乾淨?我前些日子順便調查過謝雨瀅的家庭,根本就沒有跡象表明他們有要出去旅遊的可能。」
他從沙發上拿起一個公事包,「應該在家的居然不在家,應該上班的公事包都沒有拿。實在太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