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下午,現在動身的話,一定走不出古云山,只好和他們約定到明天早晨七點,準時出發。
那些傢伙一個個像是想去野餐一樣,喜氣洋洋的,根本就感覺不到有人死掉的悲傷。唉,恐怕有許多人早就希望老祖宗趁早死掉,免得阻止他們發財。
三十日的夜難得的平靜,原本怒放的牡丹和芍藥,在夕陽最後一絲血紅的光芒消失後,也突然的凋謝了。
時光似乎在這些花朵上流逝的特別快,它們用一分鐘時間凋零,一分鐘垂下花蕾,一分鐘掉入土裡,然後徹底的沒了蹤跡。
飄忽在整個沈家中的桂花膩人的香味也聞不到了,只剩下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不像血,也不香,只會令人感覺很煩躁。
我確實是非常的煩躁。站在窗前望著遠處的夜色,腦子裡還不斷回味著孫路遙中午說過的那番話,說實話,直到現在也不是很明白。
用力的甩甩腦袋,我苦笑起來。
“沈家大部分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離開本家周圍,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不能。”
這句話裡到底蘊藏著什麼含義?就因為自己無法揣測,所以才更加的煩。
心裡十分的悶,有股淡淡的壓抑,和強烈的不安。雖然本家裡古怪的東西看似已經消退了,但這種莫名其妙的消退,絕對不是好兆頭,或許,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也不一定。
有人在敲門,是沈雪。
她從門外邊小心的探出一個頭,然後衝我勉強地笑道:“小夜,這麼晚了,你怎麼都還沒有睡?”
“你不也是一樣嗎?沈科那傢伙在幹嘛?”我不知道該向她說什麼,用力撓了撓頭問出了這麼一句不符合邏輯的話。
“那傢伙當然是死賴在小露的床邊上不走,我……我又不好意思當電燈泡。”
她滿臉羞紅,不知道在想什麼,突然看到她手裡抱著的東西,我笑了。
“你害怕?不敢一個人睡?”
“混蛋!誰說本姑娘害怕的?只是睡不著罷了。”
被揭穿了目的,沈雪不由得嘴硬。
“睡不著還抱著枕頭和被子到處跑?”
“你管我,人家就是喜歡,抱著又舒服又暖和,而且不會受涼。”
“還這麼鐵齒,擔心以後嫁不出去。”我哭笑不得的將她拖進房間,按倒在床上,喝令她睡好後,坐到床邊低頭繼續沉思。
沈雪從被子裡伸出手來,輕輕握著我的手,她的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
微微撥動她淩亂的鬢髮,我奇怪的問:“怎麼,我的臉上在放電影嗎?就算我再帥也經不起你這樣看啊!”
“臭美。”
她嘟著嘴,偏過頭去,假裝不看我。
嗅著女兒家特有的溫熱馨香,我又使壞的笑起來。
“要我唱歌給你聽嗎?”
“不要,你唱的歌難聽死了。”
她想起了什麼,臉羞得浮上一朵暈紅的雲。
“哼哼,不知道是誰說過,她不聽歌就睡不著。”
“那好,你唱。”
沈雪鼓起勇氣,輕咬嘴唇道:“我要聽那天你在地下室唱過的歌。”
望著兩片鮮紅欲滴、泛著溼潤的唇瓣,我眨眨眼,道:“你先閉上眼睛。”
“我才不要,你絕對會幹什麼壞事。”她聳著小巧秀挺的鼻子,一邊說不願意,一邊乖乖的將眼簾合上。
如蘭的吐息變得急促起來,我低下頭,只聽“嗯”的一聲嬌叫。四片嘴唇緊緊貼了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一陣瘋狂的踹門聲又響了起來,一聽就知道是沈科的風格,當他看到沈雪打著哈欠
一邊向他打招呼,一邊走出去時,眼珠差些都迸了出來。
“相信我,我什麼都沒做!清白的就像白紙一樣!”
我看到他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想什麼齷齪的想法,立刻申辯道,不過那句解釋用詞,自己都覺得很心虛。
沈科瞪著我,捏著拳頭:“如果從一個小偷身上搜出了贓物,而且還有目擊者看到了他犯案的全過程,你認為會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如同一張白紙嗎?”
“我根本就沒有犯案,一整晚都在地上打地鋪,怎麼可能會有人看到我犯案的全過程?!”
我難得和他在這個問題上繞圈子,問道:“你收拾好了嗎?我們準備出發。”
“別提出發了,現在整個沈家已經鬧得沸沸揚揚的,就是不知道這件事你聽了,會不會感到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