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更何況這只是我們白族和段家之間的恩怨,對於那位白手起家、力抗呼蘭的涼國公大人,白某一直都是非常欽佩的!”
眼見氣氛十分壓抑,白長風大笑著試圖將氛圍活躍起來。
“好,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不希望你成為大哥的敵人!”
蒙璇撇了撇嘴,認真的說道。
只可惜,當年的往事早就過去多年,即便是南征軍統帥的權力,也無法讓死者從地下復活,而作為風雨在西南的全權代表,蒙璇很清楚自己必須拉攏段遠馳,所以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幫助白長風來對付段家。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白長風的一言一行,和風雨竟然有著說不出的相似,都是那樣驕傲,又都是那樣親切,所以她的內心的確是非常不願意看到兩人成為敵人的地步。
“放心吧,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目睹著蒙璇的小兒女情狀,白長風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
他也同樣不願意看到自己和蒙璇在戰場上對立,對於這個女孩,他也同樣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但是,真的能夠如此嗎?
白族對於依舊支援著段家統治大理的風雨軍並沒有太大的好感,而以大理為對付西南屬國的跳板,因此不想太多改變現狀的風雨軍,也同樣不允許白族超越自身傳統的地位——風雨軍和段遠効的恩怨早就隨著利益的需要轉化成為了和段遠馳之間的合作;更何況,作為天下名門的點蒼派,更是和反對風雨的巴蜀武林有著太多無法割捨的關係,身為點蒼派的掌門弟子,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了要揹負太多的重荷。
想到這裡,白長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再多說什麼,大步流星的離去。
也許,相識於江湖,也相忘於江湖,方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年輕的白族少族長,心中滿是苦澀的惆悵。
目送著新結交的朋友離去,蒙璇也同樣暗自嘆息。
南征軍的統帥,的確是一個十分顯赫的職位,統御著的是整個巴蜀對戰爭的物資供應,還有對大理的統治,以及對緬邦、交趾這些屬國的駕馭。
如果是一個男人,那麼他一定會非常高興自己猶如太上皇一般的權勢、財富和榮譽,但是作為一個女人,蒙璇從心底裡感到了厭煩。
她寧願為了風雨在戰場上穿越千軍萬馬,她也寧願靜靜的守候在風雨的身邊,什麼也不做的看著風雨思考時專注的神情,唯有做一個佔領者,面對如許複雜的政治和麵目可憎的官僚,卻是她不願意的。
可惜不願意也要去做。
因為風雨。
蒙璇不喜歡政治並不等於她遲鈍。
今天的刺殺顯然牽扯著太多的玄機,如此規模宏大的部署,絕對不是忠於大理土司的餘黨們所能夠獨立完成的,蒙璇突然有一個預感,風雨軍新佔領的土地恐怕不久將會有一場血雨腥風。
似乎專門是為了證實蒙璇的直覺不愧為女性的第六感,一道來自交趾的急報,平添了局勢的險惡。
“陳族族長陳設於前日夜間遇刺身亡!”
當負責整個西南血衣衛情報體系的張文彬接獲這道訊息的時候,他的內心也同樣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因為這意味著自己原本似乎很快就可以結束並且展開新生活的計劃,顯然將因此而無限期的擱淺了。
“這是你們血衣衛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蒙璇輕輕的用手指轉動著手中的酒杯,默然的注視著面前的血衣衛特使,在漫不經心的外表背後其實已經有些氣急敗壞。
相比起今天自己的遇刺,陳設的地位和重要性雖然遠遠不能夠和自己相提並論,但是他被成功暗殺的事實,卻更具震撼力和後續的變故。
因為,和大理的段遠馳一樣,陳設是風雨軍在交趾的代理人,根據風雨的指示,蒙璇原本還準備把這個聽話的傢伙扶植成為國王,或者至少也應該成為攝政王。
可惜,暗殺把一切都毀了。
沒有了這麼一個無能但是聽話,而且在交趾根深蒂固、頗具影響的盟友,對於風雨軍在交趾的利益無疑是致命的。
一想到這裡,蒙璇的頭又不禁疼了起來。
她不得不承認討厭的政治實在不是自己所能夠玩耍的,風雨對自己的這次任命,恐怕是一個非常大的錯誤。
“屬下將會徹底查詢兇手,此外屬下建議應該加強防範措施,不僅要保護好南征軍的高階將領,還要妥善護衛大理土司和緬邦國君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