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涼侯夫人便中斷了這一場的談話,望了望前方巍峨的建築,停住了腳步,伸出纖纖玉指點明瞭方向,催促道:“快走吧,今天留在涼城的軍政要員們都出席會議,你快點進去吧,我隨後就到!”
“是!”
少年躬身行了一禮,走過了姐姐的身邊,緊走了幾步,忽然想起了什麼,迅即止步回首,望向李中慧,躊躇的說道:“關於塔絲郡主的事情……”
“這個以後再說!”
尚未決心是否要成全少年的定涼侯夫人,避開了弟弟滿懷期望的眼睛,岔開了話題:“你快去吧,莫要忘了我剛才的叮囑!”
“是……”
少年猶豫了一下,似乎預感了其中的不安之處,不過還是沒有敢違抗姐姐的吩咐,快步邁向了定涼侯府的議事廳。
“夫人,老奴回來了!”
正當少年行將消失在李中慧視線之外的時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悄然的出現在了定涼侯夫人的身後。
“怎麼樣?”
鐵血女皇的聲音轉為冰冷。
“逸如將軍從印月帶來的東西十分有效,皇甫華已經完全被老奴控制,至於皇甫卿卿等女眷老奴也已經做好了安排,只是皇甫嵩和皇甫鳳被血衣衛重點監控起來,老奴始終沒有機會接近,因此……”
老人垂著手低聲說道。
“不要急,慢慢來!”
女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說道:“既然皇甫世家已經舉族搬到了涼州,接下來的日子長著呢!無論如何都要讓皇甫嵩這個老匹夫親眼看著他的兒女妻小違背倫常,讓整個皇甫世家身敗名裂!”
“是!”
老人恭順的應道,繼而有些猶豫:“老奴只怕風侯會……”
“會怎樣?”
李中慧回首,冷冷盯著李忠,這個一輩子效力於李氏家族的忠僕,雙眸之中流露的分明是受傷的眼神:“幽雲燕家、巴蜀皇甫,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們滅亡,但是一定要讓你們的後人世代男盜女娼,永無出頭之日!”
……
“歐靜不敢認同雲濟大人的建議!”
李逸如尚未走進議事廳,便吃驚的聽見素來沉穩恬靜的無憂谷主,竟然也會如此激動的陳述自己的意見。
“司馬淵也認為將巴蜀富戶盡數遷入涼州,實在不妥!”
緊接著響應無憂谷主的,是李逸如此次返回聖龍方才認識的涼州布政使司馬淵。
雖然作為主要輔助李中慧、歐靜治理內政的風雨軍文官系統,在名義上一向以德高望重的聖龍名儒陳善道為首,但是此老愛惜羽翼,高潔自詡,眷戀於書齋之中陽春白雪的理學虛談,而不屑於實際的政務,因此實權原先是由軍師孔宓執掌,當孔宓由於過分接近李氏家族被風雨調往印月最終染病身故之後,便一直都是從江南躲避戰亂而來的司馬淵執掌。
根據姐姐李中慧提供的資料,這個名為司馬淵的文人,對於治理內政十分有經驗,而且很得無憂谷主歐靜的讚賞,雖然加入風雨軍時日很短,地位卻迅速提升。而且不同於自負才高、擅長謀略、不屑於同士林搞好關係的軍師孔宓,出身名門且擅長理學的司馬淵,很受士林和清流的尊敬,已經隱然有取代陳善道領袖地位的趨勢。
因此,眼見無憂谷主和司馬淵相繼表態,涼州的文官們頓時有一大半人紛紛附和起來,鋒芒所指的則是雲濟所提出的遷徙巴蜀富戶的建議。
“自古聖龍以綱常倫理治國,百姓定居於土地之上,若無特殊變故便不得遷徙,故而能夠確保聖龍千年的安定。縱觀古今,凡是黎民安居樂業則天下康盛,若黎民流離失所則群寇狼煙,事關社稷蒼生,風侯千萬謹慎啊,莫要讓那無恥小人亂了天下的綱常!”
“巴蜀豪門歷來都是支援朝廷維繫地方的柱石,貿然遷徙勢必引發激變,內則民眾不安,外則強敵乘機,實在不智,不智之極!”
“當日皇甫世家歸降,風侯親口答應善待巴蜀降者,如今戰事剛定,便要將富戶遷居,則致風侯信譽於何地?”
……
紛至沓來的反駁,出自那些滿腹經綸的文官們,全都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言之酌酌,群情憤然之下,似乎左右了所有的輿論,任何的異議都成為了人神共憤的謬論,為千夫所指、天下共棄。
唯有輿情滔滔之下的罪魁禍首雲濟,卻似乎依舊悠哉遊哉,嘴角邊浮起一絲高傲的冷笑,根本不屑一顧的樣子。
但是,不管雲濟如何自命不凡,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卻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