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有一些軍隊中的害群之馬還是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但總的來說風雨軍的軍紀還是非常好的,起碼沒有像大食人到處燒殺掠奪、無惡不作。
在印月的這些日子,風雨感受到雖然印月在某些方面同聖龍相似,農耕的社會培育了濃厚的鄉土情懷,而佛教的來世情結更增長了百姓的忍受力,以至於在國家民族受到威脅的時刻,百姓顯然站在了入侵者的對立面——甚至可以容忍統治者曾經的壓迫;但不同於聖龍的是長年的戰爭與各國割據,使得人們的愛國心多少受到了削弱,眾多破產的首陀羅和處境更為悲慘的奴隸完全喪失了人的待遇、也沒有自己的財產,他們對故國家園的效忠,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同那些為了自己土地拼命的農民相提並論的。
另外,聖龍以儒教為精神支柱,講究的是忠義節烈,主張武將死戰、文臣死節,百姓中也深受“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風骨典範的影響,再加上深厚的鄉土情結和家族血脈,使得他們對於任何入侵自己家園、掠奪自己土地的人,都表現出強烈的反抗儀式——不管入侵的是異族還是同胞,在關鍵時刻,地方上的豪強甚至比中央政府還愛國。
印月則不同,土地不是在那些部落首領轉化成的王公手中,就是在國王冊封的、每三年必須轉換一次封地的貴族手裡,前者往往優先考慮儲存自己的利益,在亂世中做一個牆頭草,依附於強者;後者由於沒有世代固定的封地,所以對於土地並沒有如此強烈的歸屬意識,危難時刻也是席捲財富、保命為上。
所以風雨並不準備把那些百姓逼得太急,甚至是那些貴族,風雨也相信只要自己表現出足夠的強大,就一定會得到許多人的投誠——當然這得等到洛信率領的主力殺過來才行,否則就是空談。
基於以上的理由,風雨的第一次西征印月,可以說是非常節制的,相對於後來他的第二次西征印月,以及麾下大將李逸如、吉牙思兄弟和弟弟風雪對於印月的統治,歷史上甚至有了“溫柔的戰爭”這一特殊名詞。
佔領居薩羅城的最大收穫是一下子召集了三萬名奴兵,使得風雨軍形成了一萬七千赤獅軍為主力,一萬五千高唐僧兵和七萬奴兵為輔的十萬大軍,氣勢奪人。
在印月的諸兵種中,有一個與眾不同的兵種就是奴兵,都是由軍事貴族——扎吉達爾和王公貴族——柴明達爾的奴隸、走投無路的首陀羅,以及一些異族的俘虜組成,這些奴兵屬於易耗品,在戰爭時放到了最前線,消耗敵人的銳氣和兵力,從而減少了自己軍隊主力的傷亡。
風雨來到印月不久,就活學活用,也組織起了奴兵,不過不同於印月貴族一味的把奴兵當作消耗品對待,他對於奴兵立功後的獎賞是非常慷慨的——反正是在別人的地盤上打仗,慷他人之慨嘛!
不過之前由於沒有打過硬仗,所以募集了這麼多時間,也就積累了三、四萬奴兵,這一次居薩羅城是印月重點防守的物件,所以像芨多這樣的貴族都帶來了為數眾多的奴兵,而且由於芨多貪功心切,看見對手實力弱小,就率領主力騎兵當先衝殺過去,因此奴兵反而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戰後,吉牙思等在戰爭中立下功勳升了官的奴兵將領馬上以自身為例,向那些奴兵大做宣傳,那些奴兵本來就沒有什麼忠誠心,一聽到原來這裡當奴兵待遇好,加上自己現在又是人家的俘虜,當然沒什麼好說的了,風雨也就意外的大賺了一筆。
不過很快風雨就被接下來的事情打消了好心情,李逸如奉命接管糧倉,卻發覺原城主巴巴拉早就讓百姓自己前來把糧食取走了,這讓風雨大大的吃驚。
“看來印月還是不乏能人的!”
在居薩羅城的城主府,坐在原本巴巴拉的位置上的風雨喃喃自語道,這是他進入印月以來第一次碰到有能力的人。
這一招實在是太漂亮了,一方面避免了城破之後資敵的危險,另一方面則避免了焦土政策對國家的影響,使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更可以促使百姓感恩戴德、效力死戰,想到這裡,風雨不由暗自慶幸,幸虧關鍵時刻阿育王出面干預,調換了統帥,而那個芨多又實在白痴,否則自己恐怕就要打賭賭輸了。
想到這裡,風雨忍不住看了辛娜一眼,卻惹得少女撇了撇嘴,白眼相還。
“風侯大人,波拉斯王公的大軍馬上就要到了,您還是早作打算為好!”
少女身旁的哥哥辛格卻以為風雨在看自己,他是被風雨從牢裡面救出來的,長得非常魁梧,赤銅色的肌膚,長長的鬍鬚,雙眼炯炯有神。由於他一直領導著錫克教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