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而出兵的角度看,雖然可以得到軍中將士的認同,但是巴蜀的老百姓可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支援自己來破壞他們的家園,傳出去的話也勢必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不利於日後對整個天下的經略,從長遠來看實在是失去人心之舉,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冷汗淋漓的風雨不由立刻長身一躬,向孔宓謝過提醒之恩,孔宓也當仁不讓的受了風雨一禮,正色說道:「風侯能夠如此時刻反省,實在是我風雨軍之福。
如今只要我軍保持冷靜,那麼家教不嚴、有辱門風的罪名勢必會讓皇甫嵩坐臥不安,天下人也會心折風侯的大度,在夏州會晤時,我軍更將佔有主動,所以當前以靜制動實在是有百利而無一弊。」
「多謝先生提醒,好,我們明天就到夏州去向皇甫嵩討一個公道,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心結盡除的風雨大聲笑道,這個難題還是讓皇甫嵩自己去承受比較好。
風雨這一個晚上睡得很舒服,一覺醒來卻發現趙亮站在門口神色古怪,欲言又止,不禁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小子幹什麼?一大清早的站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
「啟稟風侯,那位皇甫小……皇甫卿卿昨天一夜跪在大帳之外,不肯起身,要求風侯接見,您看……」趙亮吞吞吐吐的說道。
「不見!」風雨先是不假思索的說道,但轉念一想,好歹相處一段時間,今日之後恐怕就永無再見之期,同時心中也有些好奇,事到如今這位大小姐還有什麼好說的,所以想了一想,又改變了主意,對趙亮說道:「讓她進來,告訴她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是!」趙亮領命將皇甫卿卿帶了進來。
「多謝風侯能夠給我一次機會!」
進來後的皇甫卿卿顯得十分平靜,不過看她雲鬢紛亂,眼圈發黑,面色蒼白,顯然是遭遇了很大的打擊,身心俱悴。
風雨不由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從來都沒有同這個女孩有過什麼密切的交往,但還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為她惋惜,以她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嫁給一個門當戶對的家庭,雖然不見得能夠郎情妾意、恩愛白頭,但絕對可以錦衣玉食、養尊處優;而如今卻偏偏喜歡上了一個盜匪,不但自己身敗名裂,還讓家族蒙羞,這一次回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皇甫嵩素來以捍衛道學而聞名,出了這樣的事情,可由不得他不大義滅親了。
想到這裡,風雨不由柔聲說道:「皇甫小姐可有什麼事情嗎?如果是為那個盜匪求情,就大可不必了,風雨倒是無所謂,不過既然皇甫建柯將軍也在場,令尊是不可能不聞不問的。至於其他事情,只要風雨能夠辦到的,就一定會效勞。」
「風侯,您統帥百萬甲師,稱雄西北,像家父這樣對天下各路藩鎮從來不屑一顧的人,對於風侯也讚歎有加,如果風侯願意的話,家父他也……」
皇甫卿卿似乎誤解了風雨的話,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皇甫小姐!」風雨皺眉打斷了皇甫卿卿的話語,他有些後悔自己的話令人誤解,同時對皇甫卿卿竟然如此愚蠢有些不耐煩,冷冷的說道:「我看您是誤會了,雖然風雨立足於西北,不畏強權,但是那是靠著無數將士和百姓對風雨的支援,而不是朝廷的恩典,所以風雨絕對不可能為了一己之私而將涼州的將士和百姓拖入無謂的戰亂之中,如果小姐是抱著如此想法的話,就到此為止吧!」
「對不起,是皇甫卿卿愚昧!」被熄滅了希望的火焰之後,皇甫卿卿的眼神徹底黯淡了下去,令人十分的不忍,風雨也實在不願看見這個薄命紅顏的慘樣,心中一軟,緩緩的背轉過身子。
「其實我和守禮原先是指腹為婚的。」皇甫卿卿的話讓原本想下逐客令的風雨大吃一驚。
只聽皇甫卿卿繼續幽幽的說道:「守禮的父親原本乃是鎮守南蠻的太守,家父和孫老大人當年是名鎮西南的兩員名將,互相策應,共同守護著朝廷的西南邊陲。那個時候,兩家相交莫逆,情同一家,家母和守禮的母親由於是差不多時候懷孕的,所以就定下了這一門娃娃親。
「在守禮的母親病逝之後,守禮的父親考慮到南蠻條件惡劣,就將他送到皇甫府中,家父對他待若親子,我也就有機會從小和他一起長大。」
皇甫卿卿說到這裡的時候,臉上突然浮現出一股沉湎於往事,無限嚮往的神情,如痴如醉的說道:「那個時候真的是青衫少年忘憂時,人人都知道我們是一對,再加上年歲幼小,所以兩人之間也就沒有任何的顧忌,一起玩耍嬉戲,一起學文習武。我真的好傻,那時候總是埋怨時光過得太慢,希望自己快點長大,好嫁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