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的命令決不能進入聖京城半步,務必確保鄂州至聖京之間的安全!”
“讓歐仁加快重組所有西南和西北增援的部隊,不過……暫時莫要急於和呼蘭大軍正面交鋒!”
“通知白起,中止收復錦州的計劃,涼州各部集結待命,全力防備呼蘭大軍西進!”
……
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在片刻間被金岑恭敬的記錄下來,並且藉助風雨軍自身的通訊渠道,將在第一時間傳遞給所有當事人。
“大哥,局勢很嚴峻嗎?”
蒙璇美麗的雙目眼巴巴的望著風雨。
從回到風雨身邊的那一刻起,她便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放鬆,再也沒有了坐鎮大理時的殫精竭慮,也沒有了路經巴蜀時必須一人面對所有風浪的無奈。
就彷彿縮到了窩裡面的小貓,少女實在並不關心風雨之外的一切,只是她並不願意看到風雨的辛勞,下意識的期望著能夠幫眼前的男人分擔一些什麼。
“沒事!”
在蒙璇的眼中,風雨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平和而且從容。
“令狐水師全軍覆沒,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年輕的風雨軍統帥,嘴角便泛起了自嘲的冷笑,並且毫不保留的在少女的面前自言自語一般道出了心中的思付:
“至少,如此一來,蕭劍秋別無退路,唯有用中原的大捷來保全頭頂的冠冕!”
說到這裡,風雨忍不住喟嘆。
政治便是如此奇妙。
有時候,連番的勝利反而會讓勝利者更加不可自拔的墜入失敗的深淵。
張仲堅雖然贏得了一個回合,但是失去了令狐水師的蕭劍秋,已經沒有了劃江自保的資本,勢必會更加全力以赴的拼奪中原決戰的勝利,以保全聖龍帝國的社稷和皇室的威望——這原本就是風雨辭去宰相之職,甚至孤身離開聖京將和呼蘭人決戰的統帥權交出所希望達到的目的。
從這個角度看,張仲堅的勝利,實際上卻是在為自己樹立了一個拼命的強敵。
當然,風雨並無心嘲諷那位呼蘭大國師。
只因為,風雨很清楚,逼得張仲堅全力以赴南下中原,從而讓聖龍帝國包括他風雨自己都狼狽不堪、驚險連連的,不是別人,正是他風雨自己的謀略。
“如今,想必我們的呼蘭大國師,正在為秋裡而頭疼吧!”
在馬車繼續顛簸著朝風雨此次南下的第一站——揚州的前行中,風雨跳躍的思維轉向了北方。
“釜底抽薪,好一個釜底抽薪!”
臨淄,原本聖龍帝國齊魯行省的郡治,如今呼蘭大軍的統帥部所在。
張仲堅正在議事廳的大殿內,憤怒的喃喃。
“瘋子!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
帳下,章鳳翔的臉上忍不住顯露心悸的神色。
最近半個多月來,自河北大地開始並且逐漸蔓延到齊魯三晉的秋風軍,無疑是世家大族們的夢魘。
高高在上的貴族們,突然在一夜之間發現,那些原本恭順卑微的農民,一旦發起狂來,竟是如此的可怕。
呼蘭和聖龍帝國的爭鬥,在這裡演變成了獲得了土地的農民和失去了土地的貴族們的較量,或者說是維護聖龍帝國傳統綱常計程車族們和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捍衛自己剛剛擁有的利益的百姓們的鬥爭。
在這樣的鬥爭中,陣營重新劃分。
對於呼蘭人來說,結果有喜有憂。
喜的是,不僅原本自大的聖龍大貴族,甚至清高的寒門,也都開始傾向於己方;不利的卻是人數眾多分佈廣泛的百姓,卻不再充當戰爭的旁觀者或者被動的參與者,而是以前所未有的瘋狂,自發的投入到這場遊戲中。
鮮血一遍又一遍的洗刷著大地。
往往是呼蘭的鐵騎剛剛幫助失去了土地的豪紳奪回家園,轉眼之間便見到風雨軍支援下、手持鐵鋤釘耙的暴民,衝入了莊園。
豪強用殺戮來鎮壓這些膽大妄為企圖改變綱常倫理的下民,而下民同樣用極端的血腥回擊豪強,來捍衛自己剛剛獲取的利益。
在利益面前,誰也不甘退讓。
這樣的殺伐絕對是殘酷的。
彼此之間根本沒有妥協的餘地,斬草除根廣泛株連,根植了刻骨的仇恨。
“哼,好一個風雨,好一個借刀殺人,一個穩穩當當的下野,便可以坐看聖龍帝國曆史上最為動盪的變革,成功了他便是開天闢地的聖人,敗了他也能做力挽狂瀾的支柱,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