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支軍隊和風雨的近衛軍相提並論,並暗自慶幸大哥風雨,能夠網羅住梅文俊這樣優秀的將領,也只有這樣的將領,方才能夠訓練出這樣的勁旅。
鋼刀閃閃發亮,鮮血歡快流暢。
如狼惡虎的騎兵,很快便和被包圍的友軍會合,隨即開始了暢快的追逐。
他們或者如入無人之境般地殺入敵陣之中,所到之處,捲起的是血雨腥風的混亂,留下的是人仰馬翻的狼藉;或者快馬加鞭,風馳電掣般地迂迴到前方,在聯軍逃竄的道路上佈下了死亡的屏障,迫使他們不得不改變方向。
而更多的聖龍人,則巧妙地穿插突破,總是在聯軍企圖重新聚攏、站穩腳跟的那一刻,發動犀利無情的攻擊。他們的存在,瓦解了聯軍將領重新約束部隊的努力,同時也將恐慌散佈到整個軍隊之中,讓明明佔據著數量優勢的聯軍,徹底喪失了鬥志。
逃跑,迅速地逃跑,遠離背後這些殺人的魔王,頓時成為了聯軍有志一同的共識。
儘管此刻蘇迦統率的暹羅軍,還能夠邊退邊戰,依舊保持著整齊的序列和穩定的軍心,但是交趾復國軍和吳哥人的相繼潰退,卻讓西南半島聯軍的形勢日漸惡化,那些逃散計程車兵不但阻塞了道路,甚至還在一定程度上幫助聖龍人,衝擊了暹羅軍隊的佇列。
“該死!”
蘇迦用力砍翻了兩名聖龍的長矛兵,旋即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指揮全軍。
片刻之前還士氣如虹的追兵,如今變成了一潰千里的逃兵。
漫山遍野的西南半島聯軍,儘管在人數上依舊佔據絕對的優勢,然而士氣早就蕩然無存,猶如牲口一般,被僅僅只有己方十分之一兵力的聖龍人驅趕著,朝東南潰散。
“這就完了嗎?”
被貼身的侍衛簇擁著,卷裹在崩潰的人群中,蘇迦心有不甘,卻無力迴天。
僅僅因為晚出生七天,而和暹羅王位無緣的蘇迦,從來都沒有因此而怨天尤人,相反,憑藉著暹羅親王的身分,從十五歲開始,近三十年來他出則東征西討,入則坐鎮廟堂,牢牢地撐起了暹羅的天空。
不能夠成為暹羅最有作為的君主,就成為暹羅最偉大的親王。
一直以來,蘇迦都如此自詡。
正是這種基於過去輝煌基礎的強大自信,讓他在朝中極力主張接受麥堅人的建議,組建反聖龍聯盟。
一個由暹羅掌控、甚至是包括了部分聖龍富饒疆域的大西南半島帝國!
多麼強烈的誘惑!
從聽到這個建議的時候,蘇迦便心動了,他知道自己就如同那火柴,一生的準備,便是為了這一刻的燃燒——為了一個讓暹羅空前強大,一個讓自己成為暹羅歷史性轉折功臣的機會而燃燒。
然而,他作夢也沒有想到過,自己的軍隊會如此不堪一擊,自己居然會在絕對優勢的情況下,敗得如此慘。
直到現在,遇到了聖龍的軍隊,遇到了蒙璇,蘇迦這才開始懷疑起,暹羅加入反聖龍聯盟的選擇是否正確。
蘇迦渴望著輝煌,卻不願意見到輝煌過後,只留下隨風飄散的灰燼。
可惜,此刻他已經無法左右局勢。
在聖龍人風捲殘雲的追擊中,聯軍恨不得身上插了翅膀,連續狂奔了一天一夜,兵器不要了,輜重丟棄了,甚至象徵著軍隊的榮譽和凝聚力的戰旗,也如同垃圾一般地,隨意扔在了泥濘的土地上。潰退中計程車兵,一心想的只有保住性命、回家,至於交趾的興亡、王國的盛衰根本都不在考慮之內。
如今的戰場上,唯一能夠拯救他和他的軍隊的,是炮聲。
轟隆的炮聲,來自於停泊在海面上的麥堅艦隊。
當聯軍潰退到海邊的時候,那傳說中縱橫大洋、所向無敵的麥堅艦隊,終於讓他們的魔法大炮發出了威脅的聲音。
隨後,追擊的聖龍人,在他們將領的指揮下,停住了腳步,開始緩緩後退。
對此,蘇迦卻什麼事情也不能夠做。
退卻的敵軍佇列整齊、有條不紊,而他的軍隊卻已經失去原先的編制,超過三分之二的人戰死或者逃逸,剩下的人也全都癱軟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氣,別說戰鬥,即便讓他們站立起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死裡逃生的蘇迦臉色黯淡,他清楚從這一刻起,西南半島恐怕將變成了聖龍和麥堅這兩個超級大國對弈的棋局,而自己的國家、自己的軍隊,卻不過是兩雄任意玩弄的棋子,甚至連退出的自由都不復存在。
於是,暹羅空前的強盛、統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