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逸如微微沉思了一會,看了看四周眾多的目光,低聲命令道。
“是!”
伊弗彬彬有禮地躬身,望向地面的眼睛看到的是飛揚的灰塵,在車輪的轉動中,李逸如的車隊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巴雷利。
第十章天下大局
“風驟雨急意茫茫,聖京遠,日河長。青鳥無期,何處話炎涼。惆悵沽酒邀紅顏,你悽傷,我彷徨。夢中猶記少年郎,花正茂,氣飛揚。指點江山,何人放眼量。大夢驚醒向誰講,無人知,淚兩行!”
行走了半天,終於在野外紮好了營帳,李逸如卻沒有半點睡意,獨自一人端坐帳內掌燈觀書,不自覺中突然湧起了一點詩興。
就在李逸如低聲沉吟之際,悄沒無聲中,一個黑影潛入。
劍,驚若閃電,寒芒一點,便在黑夜伸展。
“少爺!”
驚慌的聲音,發自脖子上被架了利劍的腦袋。
那是一個和李逸如年紀相若的年輕人,轉動的雙目透著一股機靈和活力,卻欠缺了少許的沉穩和睿智。
“李忠?哼,下次再敢鬧,定要了你的狗命!”
李逸如轉眼間收劍回鞘,認出來人是家族內一個名叫李忠的從人。
“嘿嘿,下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李忠吐了吐舌頭,帶著十分羨慕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營帳,卻對李逸如的警告並沒有太多的在意。
李逸如只好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原來,這傢伙以前曾經和李逸如在一起念過家族的私塾,彼此算來也十分熟悉。
只是李逸如軍事上的天賦被風雨所賞識,便被帶著前來印月磨礪,後來更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憑藉著戰功打下了這一片大好河山,這才從李氏家族眾多的年輕弟子和風雨軍的將士中脫穎而出,成為了家族和風雨軍中舉足輕重的人物。
不過雖然彼此的地位已經天差地別,但是兩年前李逸如意外重逢了充當家族信使的李忠時,卻十分高興,頗懷念昔日的歲月,有意將他收做了心腹,讓他成為自己和李中慧之間聯絡的密使。
“少爺,夫人要小的交給您一封信!”
雖然頗受寵信,李忠卻也知道分寸,當下嘻笑過後,未等李逸如發問,便趕緊從懷中掏出了一個信封。
李逸如信手展開,卻吃驚地發現這是一封只有兩個字的信——“小心!”
鮮血書寫的大字,在雪白的紙上格外醒目,並且散發著淡淡的腥味。
李逸如萬萬沒有想到,正當自己全力備戰的時候,姐姐居然會派死士不遠千里送來這麼一封沒頭沒尾的密函。
聖龍發生了什麼?
年輕的總督無法想像,究竟是怎樣的危機,讓一向從容面對各種困難的姐姐,竟然無暇或者不能夠將事情陳述清楚,而是採用如此隱晦的方式傳遞給自己。
“嘻嘻,少爺你不必擔心,夫人吩咐小的前來時,正好陪著宰相大人狩獵,倉促間找不到筆墨,便沾了那獸血寫下來,讓小的交給少爺你!”眼見李逸如神情緊張,李忠趕緊解釋道。
“哼!”
李逸如頗為不滿地冷哼了一聲,瞪了一下這個說話只說一半的傢伙,心中卻是稍稍鬆了一口氣,轉而問道:“姐姐還有什麼吩咐!”
“沒有了!”李忠茫然地搖了搖頭,說道:“當時宰相大人正在等夫人一起會見幾位大人,所以夫人只是很匆忙地叮囑小的轉告少爺,務必遵循宰相的吩咐,同時此次會聖龍,不必去京城了,直接前往高唐即可!”
“高唐?”李逸如心中一驚,說道:“難道宰相不準備在聖京接受天下的慶賀?”
“這個小的就不知道了!只是如今咱們帝國一方面正準備對北面用兵,另一方面西南半島、江南、印月最近都烽火連連,百姓們都私下裡猜測,宰相恐怕會親自披掛上陣,不會有時間待在聖京了!”李忠撓了撓頭說道。
“親自披掛上陣……”
李逸如信手彈了彈案几,這個動作原本是他刻意模仿風雨的,不過多年用下來竟也成了習慣。
“少爺,有什麼不對的?”
李忠小心翼翼地望著李逸如,他原本倒不覺得有什麼大事,如今眼見李逸如神情嚴肅,心裡也不自禁地緊張起來。
“噢,沒什麼!”
李逸如輕輕地呼了一口氣,搖頭道。
風雨可能要親自披掛上陣的猜測,倒是很符合這位宰相一向的風格,只是這樣一來,還需要如此大費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