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希望風雨不會讓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
張仲堅勝券在握的微笑。
應該是這樣吧?雖然在西南半島和印月的軍事反擊似乎太過火了,雖然風雨居然不去理會武林人物在江南可疑的集結,不過風雨你不會真的愚蠢到想要先行平定安宇吧——這可是一個不可能做到、而且就算做到也得不償失的雞肋啊!哼,不去多想了,不管他是否真的要全力進攻幽州,只要風雨軍不在短期內收復幽州,那麼風雨應該無法擺脫眼前的困境,聖龍的內亂也就指日可待!風雨啊風雨,這一局,看來是我贏了!
呼蘭大國師暗暗的唸叨。
而這個時候,風雨卻已經一身白衣披麻,護送著燕南天的靈柩,來到了個個紅通著眼睛的燕家軍大營。
“悲哉燕公!初遇於聖京,正值先帝駕崩、社稷動亂、呼蘭賊子狼竄於中原,風雨蒙公教導,共挽社稷於危難,收復涼州失地,驅逐呼蘭賊寇,公之品德深嵌風雨內心;再遇於聖京,恰是龐賊肆虐,公器毀壞,風雨仰望公之威儀,追隨左右輔佐廣陵歸位,朝綱整肅,公之果決令風雨拜服;可憐蒼天,小人橫行,毀我與公之友誼,挑我與公之關係,致使兵戎相見於西北,血流成河百姓家破,兩虎相爭兩敗俱傷,多少俊傑埋骨他鄉,多少子弟飲恨黃沙,令神州親痛而仇快,乃我與公刻骨之痛也!塵煙散去,聖京會盟,恩仇笑泯之後,風雨本願恭聽公之教誨,共振聖龍之威嚴,可恨公以撒手人寰,神州失去擎柱,風雨失去師友,聖龍不幸,風雨大哀……”
普天之下恐怕沒有幾個人會想到,在刀光劍影之下,在幽燕將領們的虎視眈眈之中,風雨竟真的帶著血衣衛“刀槍劍戟”四大高手和隨軍長史金岑前來,並且於眾目睽睽之下,聲淚俱下的念著悼文,情真真意切切,就彷彿和燕南天真的是情同手足的忘年之交。
“涼國公大人如此惺惺作態,莫非真的欺我幽燕無人嗎?”
手持著柺杖,一個白髮蒼蒼顫顫巍巍的老婦人打斷了風雨滿是悲泣讓人聽來似乎真的和燕南天有著數十年深交友誼的表演。
“燕國夫人何出此言?”
風雨毫不避讓的注視著眼前的老婦人。
他知道,這次河北之行,在外人看來似乎真的很冒險,但是隻要有能夠看得清天下大局的張兆在,那麼自己的生命安全基本上是完全可以得到保障的,然而要想取得自己所希望的成功,卻必須要過眼前這位燕國夫人——燕南天的祖母,曾經數次在最危難的時刻力挽狂瀾這才有了今天燕家輝煌的最大功臣,聖龍皇室的女兒,昔日美麗博學的清河郡主,今朝德高望重的燕國夫人。
如果說燕南天是帶領燕家狂奔的頭馬,張兆是支撐著燕家大廈的忠實支柱,那麼這位老奶奶級的燕國夫人,便可以說是控制燕家群馬的長鞭,維繫燕家大廈的地基,這個十五歲便嫁給了燕家家主的女人,曾經輔佐過癱瘓的夫君平定了家族的叛亂,也曾經幫助過文弱的兒子抗拒了其他家族的窺視,更曾經睿智的支援過並非嫡系但是才華橫溢的孫子主掌家族,毫不誇張的說,她的人生足以註釋了燕家最近七十年的興衰。
當下,年輕的帝國宰相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靜的說道:
“風雨此來,乃是存心悼念燕南天大人的!雖然風雨和燕南天大人曾經在沙場之上生死角逐,但是風雨由衷欽佩燕家男兒的豪爽與無畏,自然也就欽佩能夠訓練並且統率這樣一支軍隊的統帥!”
“好了,年輕人,不要繞圈子,我想知道你究竟為何而來?你打敗了燕家的子弟,我不怪你,那是沙場的爭雄,刀口之下只能怪燕南天自不量力;但是你以討伐龐勳為名分散燕家的軍隊,絲毫沒有用心追查燕南天被殺的真相,如今卻又故作姿態的祭奠我的孫子,風雨,尊敬的帝國宰相,你究竟想把燕家怎樣?”
所謂薑是老的辣,老夫人在張兆畢恭畢敬的攙扶下,坐到了主帥的位置之上,冷冷的注視著風雨,令人毫不懷疑,只要老夫人稍稍有一個暗示,那些衝動的軍官們必定會擺脫張兆竭盡全力之下的約束,用明晃晃的大刀將風雨大卸八塊。
“我希望一個當年支撐著聖龍帝國東北防線的燕家復活,我希望一個重新收復了自己的失地主宰著幽燕的燕家重生,我更希望是一群熱血沸騰保家衛國的男兒組成了曾經聞名天下的燕家軍,而不是一些滿懷著仇恨衝動魯莽敵友不分忘卻了真正的國愁家恨,卻在樂此不疲的做著親痛仇快傻事的兵痞子組成燕家軍!”
風雨犀利的回擊道。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