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等這一刻,亦是等了許久。
“獨孤九劍——破氣式!”令狐沖面對左冷禪那至陰至冷的一掌不閃不避,反而依然拼命地刺向左冷禪小腹。
“哼,不過是會兩個劍招而已,沒有內力,空練劍招,讓你見識見識我嵩山的百年積澱!”左冷禪此次無需防禦。只專心一掌,正正當當拍中令狐沖胸口。
整個封禪臺,也如這寒冰真氣一般冷了下來。
酣鬥兩百餘招,最後竟是一招定勝負。
令狐沖的胸口湧起白霜。漸漸擴散,直至手臂,腹間。
左冷禪面色猙獰,享受著摧殘對手的快感。&;&;
此時,能看破場局面的。莫過於方閒一人,即便是強如莫大張無忌之流,也認定是左冷禪贏了。畢竟,內力是一切的基礎。令狐沖劍法雖巧,但終究是難敵左冷禪幾十年的心血。
但他們不知道。獨孤九劍的最後一式,破氣式。
令狐沖面色陰冷。用盡最後的力氣,握著劍柄,緩緩地攪動,翻滾。
左冷禪只感覺身體像是破了個口子,寒冰真氣瘋狂地外露,掌的真氣也漸漸遲緩,凝固起來。
他緩緩低下頭,只見那柄長劍已然穿腹而過,小腹哪裡還有半點真氣護體,鮮血順著劍鋒緩緩流出,滴落。
令狐沖的臉亦裹了白霜,手卻仍在動,一點一滴地刺破左冷禪的五臟六腑。
“這……這不可能……”左冷禪身體顫抖,積累多年的寒冰真氣正被這柄熾熱的長劍慢慢融化。
方閒長嘆一聲:“破氣式……破氣式……想不到,他竟這麼快練成了。”
此時能看懂方閒心境的,恐怕也就只有王語嫣一人了,當時風清揚傳授破氣式的時候,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破氣式,並非以劍破氣,亦非以氣破氣,而是以心破氣。
劍為皿,心為力,心堅則劍尖,心中認定此人可誅,此氣便破。
此景,某戴著斗笠面紗藏在暗處的人影再也按耐不住了。
“衝哥!!!!!”任盈盈不顧一切衝入臺,一劍砍斷了左冷禪的右掌,同時將內力注入令狐沖體內,“你何苦如此?以命搏命!”
“盈……盈盈……”令狐沖滿是寒霜的臉頰透出淡淡笑意,“這是五嶽的事……要我五嶽人自己解決……既非田大哥,亦非神教……我五嶽人,當有自己的氣節,自己的傲骨!”
“別說話,護住陽氣!”任盈盈按住令狐沖的嘴,轉而呼喝道,“祖千秋!拿酒來!”
人群中另一個身影陡然出列竄入臺,掏出一個酒葫蘆就往令狐沖嘴裡灌。
“兄弟,這酒劣得很,你可得受住了。”
另一邊,左冷禪望著腹的長劍,望著已經凝固結冰的斷臂,竟仰天撕心裂肺地笑道:“擂臺比武……突施援手……輸了……你們輸了……我左冷禪贏了!!我還活著!我贏了!我是五嶽盟主!我將統一正邪兩道,武林天下!!!”
他疲弱地掃視著在場眾人,不顧已經劃腹而出的腸子與臟器,顫顫揮著左手:“叫……叫我左盟主……叫我五嶽掌門……叫我江湖霸主……快……快叫!”
這是讓人不寒而慄的喪心病狂。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也只為了“左盟主”三個字。
方閒長嘆一聲,登封禪臺,一隻手握住長劍:“左盟主,你贏了,你是五嶽盟主。”
“好……好……田伯光你都這麼說了……”左冷禪嘔著鮮血狂笑道,“田伯光都承認我了!我是五嶽盟主!哈哈……哈……”
方閒催動北冥神功,左冷禪外洩的寒冰真氣順著劍柄流入他體內,化為北冥真氣。
左冷禪對此並無異感,只覺得身子越來越冷,像他的寒冰真氣一樣冷。
隨著的真氣外洩與血液的流失,他的眸子漸漸暗了下來,越來越暗。
“我是左盟主……我當左盟主了……左……盟……主……”
最後一口氣出去,左冷禪已淪為一塑冰雕。
方閒亦吸夠內力,鬆開長劍:“好了,左盟主暴斃了,嵩山的,來收屍。”
嵩山弟子已是滿目通紅。
左冷禪的意志就是他們的意志,左冷禪的野心便是他們的野心,左冷禪死了,便好像他們也死了。
嵩山人群中,十三個挺立在最前面的高手同時抽劍,橫頸而斬。
“左掌門……我們生是嵩山人,死是嵩山鬼……我們十三太保……到陰間去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