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只一路向東,紮營在林中。
劉備此行沒能正確地看待自己的戰術能力,幾十萬大軍就此被陸遜一把火燒個精光。
好容易親自指揮打仗,便葬送了如此多的性命,關羽張飛皆已身死,劉備也是心如死灰,在白帝城積怨而終。
從此,蜀國踏上了防守反擊以及猥瑣試探的不歸路。
這就是劉備的唯一弱點,腹黑,記仇,丫一定是天蠍座的。
同樣地,他也不會放過當年滅蜀的仇人鄧艾。
這無疑讓鄧艾沒了選擇,被兩面夾擊,一方要自己的命,一方要自己的城。
這也是三國的一個基礎局面,逼人逼得太緊,等於將他推向了第三者的懷抱。
陶謙被逼得緊了,投了劉備;劉表被逼得緊了,投的劉備;馬超被逼得緊了,投的劉備;當然劉備自己也不老實,他被逼得緊了,也投過曹操和袁紹。
性格的缺陷鑄就了現在的局面。諸葛軍師勸不住主公,只得動用外交手段,轉移南蠻軍的注意力,丟擲成都,以及“停戰”這塊糕點,爭取安安心心地取了江州,進可取益州。退可受荊州要害。
可這一切,都被熟讀三國史的王語嫣大軍師破解了。
江州議事廳中,鄧艾率著手下眾將與花軍師相望。雙方都不言語,也無需言語。
鄧艾年過四旬,雙鬢已然半百。眼神雖然老辣,卻總有種說不出的滄桑與淒涼。
“花軍師,請用茶。”鄧艾抬臂,以表尊重,他已經深深地知道,這個南蠻不再是想象中的南蠻,文明成都甚至超越魏國。
“謝。”語嫣也給足了他面子,舉杯共飲。
而後她靜靜放下茶杯,幽幽問道:“鄧將軍,很不甘心吧。”
“……”鄧艾呆了半晌。而後苦笑地搖搖頭,“不甘心。當時洞察到建寧空虛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沒能在南蠻前將其拿下,錯過了唯一的機會。”
語嫣掩面笑道:“鄧將軍真是坦誠。”
鄧艾也隨之乾笑。
“不過我問的不是現在。”語嫣輕輕道。“是原來。”
“原來麼……”鄧艾閉目沉思,想著當年的事情。
語嫣的聲音甜美輕柔,有一種母性的慈愛。
“鄧將軍你生於亂世,自幼喪父,無依無靠,惟獨好學。青年時終是謀到了典農校尉的官職。可當地縣長欺你口吃,發配你做一守稻草的小吏。即便如此,你仍是鍥而不捨,守稻草的閒暇不忘勘察山路地形,鑽研兵法,遭道別人的譏笑也不介意。”
“就這樣,二十年過去了,你也僅僅升到了典農功曹,負責屯田的事宜。終有一日,你去洛陽稟報農耕事宜,有機會見到了司馬懿,他賞識你的才華,才開始一路提拔。”
“之後,你用多年的農耕經驗改善魏國的內政,引渠灌田,大行軍屯,十年間,魏國這臺龐大的機器能夠飛速運轉,魏國能常年沒有水害,糧產驚人,都離不開鄧將軍的努力。”
鄧艾微微一嘆,搖頭道:“都是過去的事了。”
語嫣卻是不急不躁,繼續輕柔地,小心翼翼地,像掀開一副精緻的畫卷一樣,揭開那些塵封的往事。
“再之後,鄧將軍逐匈奴,戰姜維,渡陰平,取成都,立下了赫赫戰功,不亞於司馬氏的戰功。”
“取了西蜀後,鄧將軍愛民如子,勤勉內政,可鄧將軍已功高蓋主,虎踞寶地,在主公的猜疑與司馬氏的誣陷下,終是被定了罪,發配至西域,途中與家人……被刺客所殺……”
“後人雲——赫赫皇魏,時生寶臣。忠衛社稷,志靜煙塵。蕩平巴蜀,恢廟鹹秦。英銳不泯,激後之人……”
“夠了。”
不知何時,鄧艾已是老淚縱橫,閉目仰天,說不出的悲涼。
“我居功自傲,被人所害,是罪有應得……”鄧艾默默哽咽起來,“可吾妻子兒孫……何錯之有?!我一生造福了百姓,造福了魏國,卻惟獨害了家人啊……”
鄧艾不住捶著胸口。
“父親……”鄧艾之子鄧忠也是哀嘆連連,過去攙扶老父,“父親,沒人怪你,父親忠心為國,後史可鑑,惟獨司馬氏卑鄙,害了父親。兒子若是能多活些時日,必當斬了司馬氏的狗頭,掛在洛陽城上七天七夜!!”
鄧艾搖頭,不住地搖頭:“兒啊,你要珍惜現在的時光,切不可急功近利。”
此時,忽聞一聲大笑,語嫣的聲音一反常態地激昂了起來。
“為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