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馬到成功。”
“嗯。”把總面色平靜,衝旁邊官兵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過來收起銀子,塞到了一個口袋中。
胖把總笑道:“方少爺出海,還要多堤防些,最近倭寇有南下的意思,若是有需要。可喚我水師幫忙。”
“那是一定。”方閒嘴上應者,心下卻嘀咕,你們水師毛都沒做就能拔一層皮,讓你們護航?我這一船貨物都不值這個錢。
一席話過後,場面靜了下來,雙方都在等對方說話,好像還少了點兒什麼。
方閒先是憋不住了問道:“軍爺。我方家的靈位是不是?”
“好說,好說。”胖把總笑著,搓了搓手。也不多言。
方閒心下暗罵這胖子貪財,也不好直說,只硬著頭皮道:“如今方某捐了銀子。還望官爺網開一面,百善孝為先,方某不忍讓父母之靈流離失所。”
“少爺一片孝心,感天動地,感天動地。”胖把總依然是皮笑肉不笑,“按理來說,欺瞞官兵也是條罪名了,我們理應向上稟報,由都司大人定奪處罰才是,這事畢竟相親們都看見了。可大可小,你看……”
方閒沉下了臉,此時不愧為大清,上至一品宰相,下至一個相當於副排級的小小把總都有各式各樣的花花腸子。
土豪沒巴結到官員。就是這種任人宰割的局面。
方閒心下有些惱怒,他怕生事,已是一忍再忍,畢竟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要在東海晃悠,少不了碰到水師這幫人,和氣生財自然是最好。
可如今這堆水師嘍囉簡直比海盜還要貪婪。實是要封了自己這個小商人的活路。
他沉著臉問:“要多少。”
胖把總想了想,隱隱約約擺出了三根手指頭。
語嫣問也不問,又取了三兩銀子遞給方閒。
卻見那胖把總咳嗽了一聲,背過身去,是不打算接了。
方閒憋著怒又問道:“三十兩?”
聽到三十,把總立刻停止咳嗽了,笑臉相迎:“少爺,你看,今兒這事兒,驚動了不少兄弟。”
底下的老百姓有的看不明白,問道:“剛才方少爺不是捐過銀子了麼,他們怎麼還不走?”
“傻,你不知道方家欺過官兵一次?宅子封了,靈位都給搬走了,給了官兵訛錢的油頭,可就不是那麼好脫身的了。”
“哈哈,惹這幫兵痞子?作孽!自找!”
這幫村民的興奮又提升了一個等級,方少爺不老實想出海,這下里外裡再被宰兩刀,家也算敗了,群眾喜聞樂見。
船上,方閒好半天沒說話,好像在低頭盤算著什麼。
把總看得有些不耐煩,催促道:“少爺,我們也該回去了,你若是猶豫,今後去我水師取靈位也可。”
這席話算是**裸的威脅了。
方閒面色一轉,問道:“靈位現在在哪裡?”
把總楞了一下,答道:“我水師的艦船裡。”
“哈哈!好!”方閒大笑一聲,跨上兩步,從甲板邊上抄起一柄大刀,將腦袋後面的鞭子一捋,手起刀落,一根噁心的鞭子就此斬斷。
隨後他隨手一揮,將鞭子擲入海中。
這一下子,官兵和百姓都是楞了。
這年月,禿頭的人都要戴個假辮子,剪鞭子這種事……可就跟舉旗造反差不多意思啊。
“達爾巴,過來!”方閒砍了自己的鞭子還不過癮,呼喝徒兒。
達爾巴本是個寸頭,舒舒服服,如今頂跟鞭子是真難受,見師傅下令,當仁不讓,在方閒面前一爬,一副等待斬首的意思。
“少爺賞個痛快!!”
再次咔嚓一聲,又一條辮子沒了。
胖把總再也按耐不住,事到如今,已不是訛錢這麼簡單,這是當著水師的面子造反,挑釁福建水師的軍威。
“拿下!”把總怒喝一聲。
旁邊幾個官兵立刻抄刀子衝過來,船下面的官兵也開始往船上爬。
方閒握著手中的大刀,感受著這熟悉的脈動,竟與當年老田時代的鋸齒大刀有些相似,都是坑坑窪窪滿是銅鏽。他不禁心中悵然,在這鬼地方竟差點被清朝的這套東西腐化,險些掉了江湖人的血性。
話說在清朝,確實已是江湖的末路了。
方閒握著大刀,許久未見的飢渴難耐再次用上心頭,手癢躍躍欲試,不知在這鬼地方,我大狂風刀法能不能耍開。
一不做,二不休,反就要反的徹底,方閒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