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屑地撇了撇嘴,故做瀟灑的聳了聳肩膀。
開玩笑,故意鬧事兒,還叫對方道歉,這也欺人太甚了!
金鈺瑩的臉色氣得鐵青——實戰藤澤俊秀走出的招法這個傢伙都不認可,自已能有什麼辦法?棋局進行到那個局面時,白棋本來就是難局,如果說靠下做戰後的形勢不利,那也是先前招法存在問題,靠下這步棋本身並非錯招,藤澤俊秀是日本很有名氣的九段高手,自已想出來的招法難道會比他的實戰更高?崔精成這不是在故意刁難又是在幹什麼。
“呵,怎麼?不說話呀?能答就答,答不上來就道歉,金小姐是吧?我的時間也很寶貴呢。”
見金鈺瑩答不上來,崔精成越發的張狂。
金鈺瑩緊咬嘴唇,又氣又急——難道自已組織的第一次活動就這樣被毀了嗎?
道歉是絕無可能,但拿出一個比實戰和對方提出的構思更好的方案自已又做不到,怎麼辦?難道就這樣耗下去嗎?
“有什麼好爭的。本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構思。”
混亂之中,一個淡淡然的聲音卻顯得分外清楚。
第五十八章 教你一招
什麼?!
崔精成的臉色大變,對於一個故意鬧事搗亂的人,最怕的不是對方的憤怒而是他人的無視,而這句輕描淡寫的話,表現的態度卻正是如此——無聊的人做無聊的事,有這閒功夫,找個螞蟻窩看螞蟻打架去好不好。
會議室中每個人的反應各不相同,但相同的是,每個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金鈺瑩和陳見雪的背後——那裡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六七十歲的胖老頭兒,另一個則是三十左右的中年人。
胖老頭兒,屋裡的大多數人都認識,那是金鈺瑩的爺爺老金頭兒,另外那個人卻又是誰?剛才那句話是他倆之中誰說出來的?
結論很快便出來了,那個中年人表情淡然,無怒無喜,神色如常,而老金頭兒先是錯愕,後是回頭神來,扭頭也望向自已的鄰坐,而金鈺瑩和陳見雪的目光所向也是如此——離的最近的三個人,他們的反應應該不會是有錯吧?
“王,王先生,剛才那句話是您說的嗎?”金鈺瑩遲疑問道——他這是要幫自已嗎?為什麼?
“是的。面對同樣的棋局,有不同的構思是很正常的事情,孰優孰劣,常常是有定論,有時,只能透過實戰來解決,就如現在掛盤上這盤局,要是覺得自已治孤能力強,選擇緊逼,棋不是不能下,要是覺得自已後半盤收束功夫有信心,靠下作戰轉而收取實地也是可行的方案之一。這兩種行棋方案都是可行的思路之一,如果說存在優劣的話,那也是棋手本人的風格和對形勢判斷的不同所致。但不論哪一種,做為職業棋手,這兩個變化圖肯定都在考慮範圍之中,至於最後選擇哪一種,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總而言之,靠下,或者緊逼者就這盤棋而言都屬於常識性的招法,就象吃飯時要用筷子或刀叉那樣。業餘三四段以下的棋手為這種問題爭執不足為怪,但業餘五段;就只能讓人當成笑話了。”
王仲明答道,音調不高,語氣淡然,平穩中透著一種強大的自信——有理不在聲高,只有那種對自已沒有信心的人才會大叫大嚷,想用氣勢唬住別人。
話是對著金鈺瑩說的,但誰都知道,那是說給崔精成聽的——業餘五段,這間屋裡有幾個業餘五段?
崔精成火氣上湧——剛才和金鈺瑩,陳見雪,陳淞生等人較勁兒是他主動挑起,表面上叫嚷的厲害,自已卻並沒有真的動氣,實際上,看到棋勝樓的幾位評委面色陰沉,怒目而視的樣子,心裡那是相當的得意,可現在這個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完全是把他當成馬戲團的小丑一樣看待,他怎麼能受的了?
“這位先生既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想必是有兩下子。我不管你是誰,想站出來替人出頭,就亮出點兒乾貨,空口說大話,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我這個人很講道理,如果你說出來的招比我的高明,我扭頭就走,絕不多說一句廢話,要是你擺不出來,光會在那裡瞎白話,就請你閉上你的嘴,謝謝!”
所有人的目光重又聚集在王仲明身上,有好奇,有擔心,有詫異,有讚賞,有欽佩——無形之中,崔精成和金鈺瑩之間的矛盾變成了和這個人之間,他是誰?他怎麼應對?是繼續拿大道理壓對方?還是因拿不出更好的方案被問得閉上嘴?
王仲明淡然一笑,他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雖身處眾人目光的焦點之處,卻是泰然自若,絲毫不見緊張膽怯。
“只是扭頭就走嗎?難道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