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職業棋手,輸輸贏贏本就是人生的一部分,無法面對輸贏,也就無法在這個舞臺上生存,但無論如何,傷害已經造成,她可以理智對待,告訴自已那隻不過是一盤棋而已,可在潛意識裡,她卻難以作到淡然相對,一笑了之。
金鈺瑩的反應並不在曹雄的預料之外,不過話雖如此,真正面對時,心中的感受卻大不一樣,本以為可以象電影電視裡那些酷酷的男主角般冷冷地從口中冒出一兩句意味深長的話句,便能把第一次見面時的印象扭轉過來,誰想此時面對金鈺瑩那含有敵意的眼神時,早先準備好的那些臺詞卻已忘了個七零八落。
“喂,幹嘛?!見面了又怎麼的?這裡是百勝樓,不是陶然居,你搞清楚先!”
陳見雪也認出了曹雄,她和金鈺瑩不同,心裡不高興馬上就會說出來,哪管什麼場合不什麼場合。
“呃,那個;那個”
此時研究室裡少說也有二三十口子,有的聊天兒有的擺棋,在一大堆大老爺們兒中,女孩子說話的聲音本就容易引起他人的注意,更何況陳見雪用詞尖刻,敵意十足,立刻就招來十幾道好奇的目光,曹雄是一個好面子的人,見此情景,那些道歉和解的話哪裡還說得出口,被噎在那裡,一時不知該怎麼下臺。
“見雪,別說了,咱們走。”金鈺瑩雖對曹雄沒有好感,但也不想事情鬧大,終究那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趕緊拉著憤憤不平的陳見雪先離開研究室,免得事態升級。
曹雄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自已真就那麼人見人厭嗎?要說金鈺瑩生自已的氣那是應該,誰讓自已下棋時贏了人家,可你陳見雪幹嘛站出來挑事兒?我又沒跟你說話,你搭哪門兒子的腔?
研究室裡的人有的知道雙方的那段過結,有的則不知道,見金鈺瑩和陳見雪突然鬧起脾氣,而曹雄的問話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一個個小聲嘀咕,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呵呵,曹老弟,我早就和你說過,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你就是不聽,怎麼著,不聽好人言,吃虧在眼前吧?你說你一個大小夥子,沒事兒幹嘛非得和人家女孩子家鬥氣兒?現在知道麻煩了吧?”
董亮就是知道那段過結人中的一個,一看雙方的反應,便猜到個**不離十,他雖然不知道曹雄是因為想追求金鈺瑩才做出那樣的事情,但眼前的事實顯然是其想要改變雙方的關係而碰到了釘子,呵呵,小子,叫你平時牛氣哄哄的誰也不放在眼裡,活該,這下兒臉丟大發了吧!
“切!什麼君子,小人的,不就是個女人,有什麼好麻煩的,你還是擺你的棋吧。”曹雄沒好氣兒地應道——看來,想要改變自已在金鈺瑩心中的印象還得花不少的功夫,好在等會比賽進行時金鈺瑩肯定會回到研究室擺棋,到時候自已再想辦法好好表現一下兒吧。
不想在研究室裡被曹雄糾纏,金鈺瑩和陳見雪來到了樓道盡頭的視窗,開啟窗戶,讓外邊的冷空氣吹吹,心情這才舒服了一些。
“那個曹雄真夠討厭的,驢不知臉長,長的跟個歪瓜裂棗似的還耍什麼酷,活脫一個男版鳳姐,真該貼張兩塊五的郵票直接給寄到美國去,讓這兩個人湊成一對兒!”陳見雪恨恨說道。
“好啦,他是很討厭,不過你也沒必要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來臺。怎麼說今天是棋勝樓和陶然居的對決,咱們倆也代表著棋勝樓的形象,鬧起來影響不好。”金鈺瑩勸道。
“不好就不好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誰在乎他丟不丟臉,下得來臺下不來臺,只要王老師能贏,想死想活誰管得著他!”陳見雪哼道。
最毒莫過婦人心,也不知曹雄要是聽到這番對話,心中會是做何感想。
兩個女孩子正在說話,旁邊的屋門忽然拉開,從裡邊出來了一位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見到金鈺瑩和陳見雪兩個就在門前先是一愣,隨後友善地向兩個點頭致意,兩個女孩子覺得這個有人些面善,人又顯得很隨和,出於禮貌也以微笑示意。
“呵,你是金老師吧?”那個中年人笑著向金鈺瑩問道。
“呃,是我,您認識我?”金鈺瑩有些遲疑地答道,算上昨天,她今天是第二次來百勝樓,有人認識她倒也不算很意外的事兒。
“呵,是呀,常聽仲明提到過你。”中年人笑道。
“仲明您是說王老師吧?您和王老師是朋友?”金鈺瑩和陳見雪都是一愣,對方說的是‘常聽’,換言之,那就不是昨天才認識的王仲明。
“呵,是呀。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亮,是百勝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