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奏凱歌。
只是,這一次他的對手不是以往那些待宰的獵物,而是高高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王者,這種翻盤的伎倆,在王仲明眼中就如小孩子玩兒的過家家一般簡單。
白棋三路壓——雙方的實空差距太過懸殊,根本就不用在意官子上多一點或少一點的得失,保持自身的聯絡安全,把棋走走厚就行了。
白棋不擋下了硬吃,崔精成一點辦法沒有,只有二路往回爬——單以官子的角度而言,這步棋的價值的確很大,可這裡白棋走厚以後,等於間接給了右邊白棋留了一條回家之路,想要屠龍翻盤的願望就只能是白日做夢了。
白棋右側二路扳下,黑棋三路斷,白棋四路打吃,黑棋三路接,白棋左側二路扳——收官定型的好次序,雖然多送一子,但多了一路的先手打吃,白棋可以直接在五路虎補,下面的官子雖然稍有損失,但中腹變厚,無形中又增加了幾次成空潛力,所以黑棋的勝負手得利極其有限,反而讓白棋將最後一點不安定的因素解決掉。
黑棋左上角三路擠,白棋星位接住——這是黑棋的先手權力,留不留已經無所謂了。
黑棋右邊三路打吃,白棋二路反打,走到這一步,崔精成痛苦地搖了搖頭,不再落子了。
——就區域性而言,黑棋三路斷後一路包打可以做成刀把五殺白,但包打之後白棋四路多了一子之後就可以在五路衝出反擊,黑棋為了殺棋只能硬擋,於是白棋在連續打吃後四路一粘,或角上出棋,或與下邊聯絡,二者必得其一,總而言之,這塊白棋已經活了。
王仲明沒有催促,只是靜靜地等著,這是有計時的對局,崔精成再怎麼能拖,拖到他那一個小時用完也就到頭了,至於耍賴,他更不用擔心,有道場做保,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賴,賴的了嗎?
棋已經輸了,不要說廖井丹這樣有相當水平的業餘高手,就連二把刀的孫學剛也看的出來,“幹嘛不下了”,他小聲問道——如果是在正規的比賽場合,這種破壞比賽環境的行為肯定會遭到許多白眼,但這裡是道場,沒有那麼嚴格的規定,更重要的是,沒有人認為這樣的問話會影響到棋盤上的勝負。
“還下什麼,再下就輸到姥姥家去了。”廖井丹答道,她的聲音不高,但肯定能傳到崔精成的耳中。
“噢,明白了。”孫學剛點了點頭,表示自已理解了。倒不是他看不懂棋局而虛心討教,而是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他擔心崔精成這麼拖下去會耽誤幾個人回酒店的時間——廖井丹是集團董事長的女兒,王仲明是外單位協助訪問團進行比賽的高參,這兩個人丁建洋都不方便去批,剩下自已那還不成了代罪羔羊?所以他才會故意以言語激之,讓崔精成早點兒認輸,早點兒完事兒。
崔精成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他又不是聾子,哪兒會聽不懂孫學剛和廖井丹二人對話的話外音,他也有尊心,“不行了,你牛。”他伸手攪亂了棋局。
王仲明淡然一笑,和崔精成這樣的業餘棋手分先對弈,這不是牛不牛的問題,而是欺不欺負人的問題。
“哈,小子,沒話說了吧?!”廖井丹心中出了一口惡氣,眉飛色舞地得意叫道。
“哼,他厲害是他厲害,和你有什麼關係,八婆。”輸了棋,也就是輸掉了一百八十萬韓元,崔精成的心情怎麼會好的了,冷哼一聲,嘲諷地說道。
“什麼?,八婆?,好好好,本來我還想看在同是中國人的份上,不要你的彩金,現在我改主意了,就衝你剛才的態度,一個子兒我也不留給你。哎,那個小姑娘,你過來,棋下完了,該結賬了!”見崔精成輸了棋還這麼橫,廖井丹的氣一下子就又上來了,馬上點手招呼道場的小姑娘,要結賬走人
,一聽這話,崔精成那叫一個後悔,早知道自已態度好點,裝成一付被霜打過的茄子樣,滿足了這個難纏女人的虛榮心就可以省下那一百八十萬韓元,自已幹嘛要硬撐門面叫什麼‘八婆’!女人最是記仇,尤其是廖井丹這樣的女人,剛剛說過的硬話想改也改不了了,今天自已怎麼這麼倒黴呢?
原本想替崔精成說句好話,但聽崔精成還在叫廖井丹‘八婆’,王仲明知趣的閉上了嘴,所謂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崔精成這是自已想找倒黴,自已又何必當什麼善人。
道場的小姑娘來了,確認比賽的勝負結果後,掏出鑰匙把放錢和支票的箱子取出,廖井丹把支票收回放好,從剩下的一百八十萬韓元中點出二十萬現金做為抽頭交給道場的小姑娘,再把餘下的紙鈔裝進自已的手提包中,這一切動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