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國瑞叫兩人來的目的也就是想確認一下的身份,並無其他,儘管安覺得他還有別的事情沒有說出口,但她也沒打算多問。
她的好奇心並沒有木梨子那樣重。
簡遇安和修走出房間,正看到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是高國瑞的父親?
高國瑞從房間裡走出來,站在兩人身後,叫了那人一聲:
“爸,您回來了?”
安和修對視一眼。安首先開口問好:
“叔叔,您好,我是高國瑞的朋友。很高興見到您……”
安從那裡聽說過,高國瑞的父親叫做高寒。是倥城直屬省廳的警察廳廳長,是特種兵出身,生活作風謹嚴,平常也是一副鐵面孔,很少露出笑容,對家人,對下屬,都是如此。因此就連對這個伯父也是有三分畏懼的。
高寒這才從報紙裡抬頭看了看安,稍點頭一致意,點頭的角度也是板正標準。帶著一股軍營訓練出來橫平豎直的意味。
安和高寒的目光一相撞,就又產生了一股強烈的異樣感。這種異樣感,和她看見高國瑞時產生的異樣感。如出一轍。
自己以前也見過高寒?
高寒把視線從安身上挪開,看到安後面的修時,他的視線多了幾分好奇的成分。
好像是……看見了同類一樣的感覺?又像是……似曾相識?
安看出他目光中的不同,扭回頭去看修,修也不在意高寒的眼光。對他還了個點頭禮,高寒就把頭又埋回到報紙裡去,不再與他們有更多的交流。
安揣著滿心的疑惑,先於修踏出了高國瑞的家門。
她只顧靠著門口的牆壁想事情,順便等修出來,沒有留意到。修隔了一分鐘才出來,更沒有留意到,修和高國瑞此時的狀態。
從客廳到門口。還有一段不長的走道。這條走道上擺著鞋櫃,兩人的動作既不會被坐在客廳裡的高寒看見,也不會被再門外等候的安輕易看到。
高國瑞的喉嚨,被修的食指和拇指卡在當間,似乎高國瑞只要再動一下。修就能毫不費力地捏斷高國瑞的喉嚨。
但修很明顯還沒有使力,只是擺出了這樣一個頗具威脅性的動作而已。因為高國瑞還能低聲地說話:
“我什麼也沒來得及做吧?”
修手下使了點力,逼高國瑞不準說下去。他盯著高國瑞的眼睛,幾乎沒有發生,但高國瑞從修的口型,就能讀出他的意思:
“你剛才不是在試探她嗎?我記得我昨天跟你說過,你要是敢說出來,我就要了你的命。”
高國瑞疑惑地挑了挑眉,似乎有話要說,修的手就放鬆了。高國瑞也學著修的樣子,以不發聲的方式問道:
“當年,也不算是什麼大事,為什麼你在昨天就發簡訊,不准我亂說話,今天還要這麼威脅我?我爸剛才,好像也認出你了吧?”
修依舊是冷冰冰地,以口型回答道:
“你只要不對和她亂說,就可以了,你父親那邊,我相信你會處理。”
高國瑞沒說別的了,只是點點頭,修便放了手,再也不看高國瑞一眼,朝門外走去。
高國瑞摸著自己隱隱發痛的喉嚨,無聲地笑了笑,唸叨了一聲:
“‘帝王’?真是個怪人呢。”
安回到自己租住的屋子,閒來無事,開始收拾屋內的雜物,順便也收拾一下自己凌亂的思緒。
把昨天洗好的衣物疊放整齊後,她準備著手收拾電視櫃。
但當她從電視櫃的抽屜裡,把自己買的影碟拿出來整理時,她發現,那張來自2005年的、來自於“”的光碟,不知何時被自己帶到這個新租的公寓來了。
她把那盤光碟前後翻看了一番,本來沒打算細究的。
但她腦中,突然閃現出一線靈光,這靈感只有一瞬,但這突如其來的刺激,不亞於瞬間扼住她的咽喉。
她的背上開始滲出冷汗,裝著光碟的塑膠盒,居然被她咔嚓一聲捏出了一條裂縫。
為了驗證自己這個想法,她手忙腳亂地把光碟從盒子中取出來,塞進影碟機裡。
當調到她所想要的畫面時,她握住遙控器的手都因為激動,輕輕地顫抖起來。
怪不得她看到高國瑞覺得眼熟!
高國瑞,好像就是……當年被帶到黑拳賽場上的那個小男孩!
還有那個帶著小男孩的年輕父親,他的臉,和在客廳中看報紙的高寒的臉,完全可以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