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怎麼能自己站立呢?”
龍熾是個大大咧咧的少年,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簡單的運動衫勾勒出他結實的胸膛輪廓,眉眼看起來相當順眼,像極了那些明朗外向的混血兒,五官相當立體分明。不同於江瓷的冷冽,他的唇線總是向上揚,一笑就滿是輕鬆開朗的味道,一米八一的身高,隨隨便便往沙發上一躺,兩條修長的腿就隨意放在茶几上。
“我發現他的時候……”江瓷回想起現場,眉頭緊蹙,“他的眼球已經變得非常柔軟,角膜已經渾濁了,但瞳孔還能透視,死亡時間應在9~12小時之間,也就是昨晚一點到四點之間死去的。至於屍體的站立,應該只是兇手耍的小手段:死者是被刻意以站立姿勢安放在電梯裡的,更準確一點說,是被掛起來的。用的是超市裡常見的那種卡通小粘鉤,他的領子和西褲上的皮帶孔都被牢牢掛在掛鉤上,那兇手還真是煞費苦心,還在粘鉤的鉤子上抹了502,防止屍體脫落。”
龍熾仍是一臉疑惑:
“那他身上的蠟是怎麼回事?把他弄得像個大蜡燭似的要幹什麼?展覽嗎?”
“我怎麼知道?我撿了一小塊蠟帶回來做了實驗,主要成分是石蠟,還有些其他新增劑,我肯定是最普通的紅燭煉出來的蠟油,這種蠟的蠟油溫度不低,隨便幾滴滴在人身上就夠受的了,何況……”她頓了頓,接著說,“也許是有深仇大恨。”
“如果說是深仇大恨,那這條狗是什麼意思?這隻能證明兇手是變態吧?”
夏綿說著,把手機擺在茶几上,安把手機拿起來。上面顯示的是那隻塞在包裡的狗的特寫照。
與其說是狗,還不如說是一個蠟球。鮮紅的蠟把它全身包裹起來,嘴裡也被塞滿了蠟,只留一個鼻子,狗的一隻眼睛完全被蠟糊住了,另一隻眼勉強睜著,說不出的詭異。但簡遇安只是隨便掃了一眼,抬手按了按左眉骨,長舒一口氣:
“果然,不去管了吧。挺麻煩的事情。本來就是週日,也沒有到校的老師,只有幾個學生在學校自習,值班人員也就那麼幾個,應該也不難排查的。”
她把手機又放回了茶几上,修偏頭看了她一眼,站了起來:
“沒意思,我走了。”
“那我們也走了~”龍熾一手把還想說什麼的江瓷拖起來,“我們大後天不是要打區聯賽第一場了嗎?小瓷你可是我們領隊,不能缺席啊,排表這種事我一個人可搞不定,還有凌晨他們……”
一臉黑線的江瓷被嘮嘮叨叨的龍熾強行拽起來,夏綿扶了扶眼鏡,也隨著站起來,結果是夏綿也被龍熾硬拉走去觀摩他們的訓練了。三個人的說話聲穿過大廳,一直到酒吧大門關上,聲音都隱約可聞:
“小瓷,當時你把綿綿叫來幹嘛?本來我覺得我挺玉樹臨風的,往綿綿面前一站我都覺得我變成燒火棍了。”
“龍熾,能不能別叫我綿綿了……聽著跟個女孩兒似的。”
“我說綿綿你也是,起個什麼名兒不好,偏偏起個女的名。”
“……”
“你廢什麼話?不叫夏綿來難道叫你來?你腦子有坑啊?夏綿雙眼五點零頂級視力,又夠細心,你呢?你的腦神經粗得都可以開一條雙向六車道外加一個收費站了好不好,虧你還說,昨天晚上在這兒呆了一晚上都沒發現死了個人,你也太極品了,去申請吉尼斯吧,申請專案是世界上最應該關起來解剖大腦的生物,說不定科學家能從你的腦細胞裡提取出火星人的成分。我說真的。”
“小瓷……”
“龍熾,你在這兒呆了一個晚上?你聽見什麼動靜沒有?”
“這個白痴能聽到什麼?戴著耳機打遊戲呢,估計有人拿著一千響鞭炮在外面敲鑼打鼓唱東北大秧歌舉行葬禮婚禮成人禮他都不帶抬眼的。”
聲音漸漸淡去,終不可聞。
屋中只剩下了簡遇安和修兩人,站著的修又坐了下去。經歷長時間的沉默後,安開口問:
“你不是要走嗎?”
修正襟危坐,問:
“你話沒說完我為什麼要走?”
“我說完了。”
“你說的和你想的不一樣,別混淆概念。我只想聽一下你的看法,沒打算勸說你什麼,我的正義感沒夏綿那傢伙那麼強烈。”
簡遇安低垂下眼簾,把放在一邊的褐色軟皮筆記本拿起來,在手裡轉了個圈,卻並未正面回答修的問題:
“你能想出來兇手把屍體放到電梯裡的目的是為了什麼嗎?”
修看了簡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