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楓三人對視一眼,都不知此人是何方神聖,寧霜兒淺淺一笑:“我瞧這仙人倒不像是惡人。”
墨風難得的點頭贊同道:“我瞧也是。仙界中人,長相粗鄙的未必為惡,比如張將軍;樣貌討好的未必心善,哼,好比我身旁的這位道兄。”
楚雲楓啞然失笑,墨風自從在星臺見過了寧霜兒,就一直對她心存排斥,就算這兩日時時為伴,也是不冷不熱,沒想到此時卻同仇敵愾,藉機戲弄起他來。他忍不住摸摸鼻子笑道:“那你們兩位,究竟是善是惡?”
墨風“呃”了一聲,不好作答,女兒家無不是愛惜容貌的,若是說自己是仙界的大善人,不是言外之意是指自己長相粗鄙?她兩眼咕嚕一轉,指著樓上道:“銀星娘娘此刻定是閒暇,我們上去找她論理去。”
起先攔住三人的仙子依舊站在樓梯口,楚雲楓上前行了一禮:“兩位仙子,我等想拜會銀星娘娘!”
那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嘴角一撇,不屑道:“又是一位貪圖娘娘美色的登徒子。”楚雲楓聞言氣絕,暗咐這兩個小娘皮好沒眼色,有見過帶著兩名佳人前來窺探美色的登徒子麼?解釋半晌,見這二人還擋在身前冷言冷語,他不由的心中一怒,面色一沉,冷冷說道:“道派弟子前來找銀河娘娘要人來了!”
擋路的仙女這才吃了一驚,一人急忙進樓裡稟告,片刻後走出來,面上神情極為奇怪,似震驚不信,又似強忍激憤,伸手往內指到:“娘娘叫你三人進去。”
楚雲楓哼了一聲:“好大的架子!”抬腳便入三樓,抬腳幾步便見兩扇繪著鸞鳳圖案的玉石屏風擋在面前,待得三人走到跟前之時,無風自啟,往兩邊一開,露出路來。楚雲楓心中不屑:“一層閣樓而已,搞這些機關法器出來,仙界中人哪個不是神通廣大,憑這小小屏風擋得住何人?倒是賣弄的成分居多。”
路兩旁同樓底的大殿一樣,堆滿了珊瑚寶樹,河蚌中的明珠比大殿中的更加碩大,連綿不絕的豪光充斥著整層瓊樓玉宇,晃得令人眼花。這摘星樓雖是樓閣,地方卻巨大無比,三人在其內左轉右轉,也無旁人領路,心中正顯焦躁,忽然聽到仙樂一響,數名手執仙扇的仙女從一處簇擁而出,規規矩矩的站在兩側,接著走出六名女仙童,也是分作兩行,三人吹玉笛,三人奏箜篌,方才的仙樂就是由此而出。
楚雲楓幾人正驚歎排場浩大,見從裡面又款款走出一位光彩照人的女子,烏絲披垂如瀑,兩綹垂髫分飄於耳畔腮側,身披銀色薄紗,美妙胴體若隱若現,薄紗上綴著星辰形狀的水明玉片,行步之間,玉片相互碰擊作響,聽起來倒也玲瓏悅耳。手中執著一柄金燦燦的星辰節杖,前端鑲嵌著墨玉,看去炫麗明豔。
只是這女子通身上下透著一股冰冷氣息,看人時眼神裡不帶絲毫感情。楚雲楓在九州之時所遇的李葭雪,雖也是清清冷冷,少語寡言,卻處處透著出塵之意,叫人心生敬重,不敢褻瀆;而這女子並不與之相同,冰冷中無處不透著高傲,似是世間萬物都入不得她的法眼。楚雲楓長嘆一聲:“果然是星辰所化,全然不帶人間煙火,便是貌美絕倫又如何?總是叫人不得接近罷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性命堪憂
河蚌中的明珠光華映在銀星娘娘的臉上,襯的她看上去更是一片冰冷。銀星娘娘不帶絲毫感情的眸光在三人的身上一掃,冷語問道:“欺負我徒兒霓裳的惡徒,就是你們三人?”
霓裳仙子在天涯海閣中見到楚雲楓的陰陽鏡威力巨大,擔心自己不敵,會傷了司馬相如的性命,於是令蛤俐吐出海市蜃樓迷惑住對方,自己帶著手下的仙子疾飛到摘星樓,找師傅告狀求救來了。
銀星娘娘聽愛徒一番哭訴,不發一言,心中已是怏怒,她從化為人形起就待在蓬萊的摘星樓潛心修行,仙界中人又念及她受女媧點化,無不對她敬仰有加。銀星娘娘生就性情高傲,盛氣凌人,將仙人們對她的尊敬當做理所當然,聽到一位年輕的道士跑到天涯海閣,將愛徒好生欺凌,便覺得此為自己修行以來前所未有之事。
剛欲攜著霓裳仙子去尋那道士算賬,一群初臨蓬萊的散仙又前來摘星樓拜會。散仙們雖是無門無派,卻是個個以女媧娘娘和陸壓道君為尊,既表現了對上古仙神的敬仰,又能以聖人門下弟子自居抬高身價。
這群散仙一派熱忱的拜會與她,自是不好拒絕,只好將前去天涯海閣之事暫緩,冷著臉應付散仙們一通。不料這群散仙口無忌憚,剛略聊兩句,就裝作十分熟識狀,對她說出眾人的種種打算,那叫長生子的猥瑣老兒說話更是狂妄,將道派佛派乃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