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目光掃過全場,一記高聲響徹長空——
“不能行刑!”
一塊燙金令牌被高高舉起,亮在了眾人眼前,姬文景對著梁帝揚聲道:“陛下你可識得此物?”
他手中舉起的,正是他從那紫檀木匣中取出的另外一樣東西,一樣對姬家至關重要的“護身符”!
“此乃當年獻帝親手所賜的免死金牌,保的不是姬家哪一個人,而是姬氏一整個家族!”
振振有詞的聲音迴盪在刑場之上,姬文景昂首挺胸,無所畏懼,一字一句:“獻帝有令,凡姬家之人,無論犯下何事,都不可追究,免罪免罰免刑免死,永保姬家世代長寧!”
他揮袖一指行刑臺上,披著嫁衣的趙清禾,高聲道:“方才我已與趙清禾拜過天地,她如今便是我的妻子,是我姬家的少夫人!”
“她的父母,便是我姬文景的父母,她的親族上下,便是我姬文景的親族上下!”
“今日這刑場之上,全部都是我姬家的人,敢問陛下如何能斬?”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預告:十日之期
☆、第九十九章:十日之期
姬文景在刑場上的一場娶親,震驚了朝野民間,街頭巷尾議論紛紛,無不唏噓感嘆,大讚一番他的膽魄與深情。
但畢竟叛國大罪非同小可,即便他手持免死金牌,特赦加身,這樣大的罪卻也不是一句“姬家人”就能打發過去的。
皇帝當日在刑場之中,眾目睽睽下,讓他“鑽了個空子”,挑釁了王權的威儀,心底也隱含怒氣,便提出了十日為期,若是十日之內,仍是無法證明趙家人的清白,不僅趙家滿門問罪,姬文景也難逃一劫。
“你可知,獻帝所賜的這塊免死金牌,是用來福佑姬家子孫後代,保姬氏一族長寧的,不是讓你用來胡作非為,有恃無恐,替逆黨脫罪的!你今日之行徑膽大包天,荒謬絕倫,簡直是辜負了獻帝的一番良苦用心!”
“朕今日可以答應不殺趙家人,給你十天的時間,但這份特赦不是這麼好求的,倘若十日後,這叛國之罪依舊無法洗脫,你仍是不能證明趙家的清白,不僅他們要上這斷頭臺,你也要一同陪他們上路,你敢嗎?!”
梁帝的厲聲響徹長空,滿場臉色皆變,趙清禾更是陡然抓住了姬文景一隻手,滿眼淚光地就想搖頭,卻被姬文景輕輕拍了拍,飽含安撫之意。
他目視梁帝,一身喜袍隨風飛揚,俊美的面容宛若天神,一字一句道:“他們如今都是我姬家之人,陛下還要多此一問嗎?”
“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碧落黃泉,姬文景無所畏懼。”
好一句“無所畏懼”,書院上下震驚不已,孫左揚更是熱淚盈眶,身子劇顫著無法自持。唯獨他旁邊的付遠之,一動不動,面無神情,卻又似受到了極大的觸動,長睫微顫間,不知在想些什麼。
十日之期這便開啟,每一天都無比寶貴,大家像跟閻羅王搶人般,一刻也不敢停歇。
趙府一大家子都被暫時安置在了姬侯府,書院不少人都過來幫忙照料,葉陽公主私下也來過一趟,帶來駱秋遲與聞人雋調查的最新進展。
就在這樣焦灼的等待中,西夏那位宮廷神醫先來到了盛都,人才在驛館安頓下來,一口茶都還未喝,便已被葉陽公主火急火燎地接去了史副將那,馬不停蹄地進行診治。
當治到第三天時,駱秋遲與聞人雋終於回來了,姬文景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刻跟著他們進了宮,一起去面見聖上。
從清晨一直到了傍晚,趙清禾忐忑不安地等在宮外,好不容易等出了他們幾人,各自面上神情卻都複雜萬分,一時竟看不出結果好壞。
趙清禾不由慌了:“怎麼樣,怎麼樣?陛下相信了那些證據嗎?趙家能夠脫罪嗎?”
駱秋遲凝視著她,許久,才意味不明地嘆了聲:“一半一半。”
“什麼,什麼是一半一半?”趙清禾愣住了。
駱秋遲眉心緊皺,語氣沉沉道:“陛下信了證據,可那證據,只能抓到一些明面上的小蝦小魚,還不足以令趙家徹底脫罪,更不足以……扳倒那個背後的人。”
他們在破軍樓一眾高手的相助下,千辛萬苦,的確揪出了好幾個奸細,證實了趙桓安的許多“罪行”,實際上是被人陷害的,真正洩露軍情的另有其人。
他算是被推出來的一個“替罪羊”,白白擔了許多叛國大罪,讓梁帝集中了全部火力在他身上,掩護了那些真正的奸細。
但趙桓安本身確實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