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行遊學,尚未歸來,這裡並不是竹岫書院的所有人……”
“我當然知道,我來之前就已探查清楚,負心人就在這裡!”辛如月一聲斷喝,收回掌勢,冷冷掃過全場,“你自己站出來吧。”
她當年求學,顯然對竹岫書院每年的活動,以及地理方位,內部構造都瞭如指掌,所以才特意選了流觴曲水這一日,提前布控,將書院所有人一網打盡,以揪出她那位“負心人”。
“好,看來你不願自己站出來,你還是那樣虛偽,毫無擔當,那我便給你些許時間考慮清楚,你若不站出來,遭殃的便是這書院上下所有師生!”
辛如月冷厲掃過金陵臺上每一個人,以及周遭的樓閣亭臺,目光最終卻落在了那流水漂浮的酒樽之上,她彷彿透過酒樽看見了什麼,幽幽笑道:“說起來,這流觴曲水大會,你我也曾共坐一堂,賞詩論令,好不快哉,你還記得嗎?”
有風掠過四野,金色的陽光映在那身紫衣上,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那張清麗無雙的面容忽然有了一絲悵惘,可卻只是轉瞬即逝,隨著袖中掌風一擊,酒樽炸裂,流水飛濺而起,她仰頭長笑,轉身而去。
“從現在起,我給負心人,也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後,若負心人不願站出來承認,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第三十六章:付遠之的妙計
辛如月一走,金陵臺上立刻喧雜紛紛,那些魔教妖人守在了外院,只等一炷香後再來問話。
流水潺潺,四肢乏力的眾人勉強支起身子,臺上你看我,我看你,最終都心照不宣地望向了一個人——
八大主傅中,資歷最長的陳太傅。
畢竟當年最疼“辛烈”的就是他,力薦“辛瑤”進入竹岫書院的也是他,不管男女□□都與他脫不了干係,會第一個想到他實在再正常不過了。
被大家這微妙的目光一望,陳太傅重重咳了一聲,捂住胸口,氣得吹鬍子瞪眼:“看我做什麼,老夫也是被這孽畜瞞到至今,要是早知她是魔教妖人,我當日如何會讓她進竹岫書院?!”
陳太傅素來剛直,這樣說就絕對不是他了,更何況他年紀也確實太大了點,都可以當辛如月的爺爺了,那到底是誰呢?
眾人的目光又開始搜尋起來,這一回,盡往年輕一些的少傅那瞥去,其中包括教騎射課的歐陽少傅,教算術的宣少傅,以及另外一些形象頗為俊朗的,看起來與辛如月較為匹配的。
歐陽少傅是個急性子,當下擺手叫屈:“喂喂喂,眼睛不要往這邊亂看,先宣告,我跟那妖女可沒一絲一毫的關係,十二年前她來書院求學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他說完,又把旁邊宣少傅的手一把攥住,高聲道:“阿宣也不是,他與我同一年做的少傅,見都沒見過那妖女,也跟她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
宣少傅端坐檯上,清秀文雅的面容一如往日,波瀾不驚,只拍了拍歐陽少傅的手背,安撫道:“凌光,別這麼激動,沒人說是我們。”
他們這樣一否認,其餘的年輕少傅也連忙跟著澄清,個個擺手搖頭不及,紛言自己與辛如月絕無關係,其中凌女傅坐於其間,一張臉繃得鐵青,始終一言不發。
從辛如月出現的那一刻起,她便是這副模樣。
駱秋遲與姬文景坐在人群中,對視一眼,默契互明,幾乎同時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凌女傅嚴令禁止靠近的,關雎院中,每月二十六日,庭前月下醉酒舞劍的男人。
駱秋遲向姬文景點頭示意,清清嗓子後,徑直問向凌女傅:“凌女傅,大難當前,學生斗膽問一句,可知那關雎院中,每月二十六日,庭前醉酒舞劍的男子是何人,是否就是辛如月要尋之人?”
他此話一出,全場靜了靜,眾人心頭猶如明鏡一照,一片恍然大悟,迭聲附和,尤其是那日參與“關雎之夜”賭約的學子們,更是激動不已:“對對對,怎就忘了那個怪人呢,他行事那般詭異,神秘莫測,定就是那妖女要尋之人……”
一片亂糟糟中,凌女傅臉色更加難看了,對著駱秋遲沒好氣道:“問我做什麼,我如何知道他是否乃辛如月要找之人?”
駱秋遲笑了笑,凌女傅這反應更加篤定了他的猜想,他與姬文景對望一眼,又向凌女傅道:“可禁令不是您下的嗎?”
“不是。”這一回,凌女傅語氣愈發生硬了,看向眾人:“禁令是殷院首下的,我只是執行師姐的命令罷了。”
說到殷院首,大家心念一動,環顧四周,這才發現,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