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小說:宮學有匪 作者:匆匆

音還是那樣清朗動聽,但她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她只聽到青州東夷山上,那個滿臉大鬍子的山大王,靠在門邊,慵懶又無賴,勾勾手指衝她笑道:

“喏,小猴子,我最多答應你,明年花神節再帶你到這院落裡來住一段時間,可以比今年久一些,怎麼樣?”

臺上的授予儀式已然完成,俊挺身影立於長空之下,腰間已多了一塊玉麒麟令,上面刻著“駱秋遲”三字,也等同於他的宮學玉牌,只是比普通弟子的多了一道標識,一道象徵著莫大榮耀的麒麟標識。

袁太傅望著那流光閃爍的玉麒麟令,撫須而笑,滿意點頭,望向臺下:“那麼接下來,該選出駱秋遲的‘投石人’了。”

投石人,取“投石問路”之意,是宮學的舊習俗了,一般剛進書院的新生都會有一個,其實就是與老生“結對”,讓師兄或師姐帶著熟悉宮學的一切,摸清每一處角落,瞭解每一段史載,讓新生最快地融入竹岫書院,成為宮學的一份子。

這種大家都是私底下互相看對眼了,隨意找個師兄師姐,就算找不到也無妨,許多事情還可以去向院傅請教,不會如今日這般,特意於高臺之上被點出來,可見麒麟魁首當真格外受到重視,連這般瑣碎之事也有不同的待遇。

果然,袁太傅在人群裡掃了一圈,開口就指定了“書院第一俊傑”,他撫須笑道:“我看就讓天字甲班,付相家的大公子,付遠之……”

“等等,袁太傅。”臺上,駱秋遲忽地轉身,向袁太傅恭敬地行了一禮:“學生有一個不情之請。”

“哦?”袁太傅有些奇之,駱秋遲直起身,俊美的臉上露出一笑:“學生心中已有所屬,不知能否自己選定這‘投石人’?”

話一出,滿場皆驚,付遠之的臉色更是微微一變……這相當於當眾駁回了他,絲毫未給他面子。

袁太傅也有些詫然,他素來脾氣爆,可對著駱秋遲,竟少有的和顏耐心:“你,你這是……相中了誰?”

“好孩子,你要想清楚,付遠之乃這一代最為傑出的弟子,你正好也被分入老夫所主管的天字甲班,若他為你的投石人,再適合不過。”

袁太傅這略帶“肉麻”的口氣一出來,天字甲班的男弟子們紛紛打了個哆嗦,幾個向來頑劣皮實,不知被袁太傅抽過多少手板心的,更是撇撇嘴,內心腹誹不已,老東西,見過偏心的,沒見過這麼偏心的。

事實上,袁太傅的確是存了“私心”,他好不容易才從其他主傅手裡“搶”下這麒麟魁首,若能與他最得意的門生付遠之結成對,豈不是強強聯合,完美無缺?

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駱秋遲依然堅定地行了一禮,字字清晰:“學生想清楚了,還望太傅成全。”

“那好吧,你想選誰?”袁太傅嘆了聲,止不住的失落,臺下的付遠之不動神色,唇邊依舊掛著一貫的溫和淺笑,倒是站在他後頭的孫左揚氣性大,忍不住胳膊肘一撞他後背,打抱不平道:

“阿遠,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多少人找你做投石人都沒資格呢,他算什麼?”

付遠之微微側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左揚,無妨,一切聽太傅安排便是。”

臺上,駱秋遲已經向袁太傅行禮道謝,施施然轉身,面向下方道:“學生久聞盛都一首《別枝山鬼賦》,以山鬼入題,卻清新脫俗,雅緻有趣,在街頭巷尾流傳甚廣,還被小兒編作歌謠四處傳唱,學生找了許久,才找到這作賦之人,不在別處,正是出自竹岫書院。”

他這番話一出來,全場又是齊齊一驚,個個你看我,我看你,愕然不已。

只因這《別枝山鬼賦》確實很出名,取材自山鬼的傳說,但內容頗含怪力亂神,有些像民間的戲本閒書,難登大雅之堂,且那署名也實在讓人難以叫出口,足足五個字——

金刀大菜牙。

惡俗得像個殺豬郎,也不知何方人士,不僅寫些詩詞歌賦,還時不時流出些有趣的小話本,故事頗富傳奇性,老百姓都很喜歡看,在坊間極受歡迎,大家都親切地稱他為“金爺”,說他是一位“鬼才”。

只是,這位“金爺”若是出自大梁第一正統,書香聖地的竹岫書院,那就有些……難以形容的荒謬滑稽感了。

袁太傅努力瞪大眼,在下方來回掃視,一把鬍子都顫動起來:“誰,你說的這是誰?”

駱秋遲揚唇一笑,款款走下臺,人群自發分開道路,他便徑直走到了隊伍的後端,走到了目瞪口呆,嚇得又結巴起來的趙清禾面前。

“不,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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