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幹什麼,誰讓你們進來的!?”一個聲音從房間裡傳了出來,透過聲音能夠判斷出是一位老年婦人,聲音有些蒼老,並不歡迎他們的到來。
這是六間新蓋不久的房,與肖陽家的房子差不多,水泥澆築的北京平,外牆鑲嵌著瓷磚,鋁合金的玻璃窗十分寬大,顯得屋子裡十分亮堂。呂天掃了幾眼房子,呵呵一笑道:“家裡有人嗎,我們進來坐一會兒可以嗎?”
房主人聽到來人說話很是客氣,沉默了一會兒道:“可以,坐一會吧,時間不能太長,我們要吃飯了!”
呂天、閆為寬、右強、呂採花走進了屋子。過堂屋裡燒著火,鍋裡冒著熱氣,透過香氣可能判斷出,裡面做的不是排骨就是柴雞。走進裡屋,一個老婦人坐在火炕上,眼睛盯著電視,根本沒有瞄進來的幾人。
電視是52寸的大螢幕,正在播放《北京青年》。呂天一屁股坐到火炕上,呵呵一笑道:“老人家,在看電視呢?《北京青年》很不錯,現在播得挺火,我也喜歡看。”
“知道你還問,因為火我才看的,不火我還不看呢,有什麼話趕緊說,說完就走吧,我還要做飯呢。”老太太眼睛直直的盯著電視螢幕。
“今天你老做的好飯,滿屋子的香氣,手藝非常好,是不是要來客人啊?”
右強被呂天的話逗得憋紅了臉,一直沒笑出來,努力地保持著嚴肅的表情。呂大縣長這不痛不癢的話太逗樂了,嘮家常也沒有這麼嘮的,感覺像一隻饞嘴的貓。閆為寬雖然臉部沒有什麼改變,也是使勁抿著嘴,不讓自己失態。呂採花見慣了呂天的舉動,她並沒有什麼表現,一直保持著微笑。
“是啊,今天閨女姑爺回來,我做了大鍋排骨,好吃著呢。”聽到呂天誇獎她手藝好,老太太臉色緩了緩,看了呂天一眼道:“你們有什麼事情,趕緊說吧,一會兒我閨女就回家了。”
“老人家,你閨女是不是叫王小紅啊?”
老人一愣,急忙道:“你怎麼知道?”
呂天呵呵一笑道:“你姑爺叫馮強,冀南市委馮書記的兒子,我說的沒錯吧。”
老人一聽這話,臉上立即堆起了笑,急忙站起身道:“喲,沒想到你和我姑爺還認識,你們是好朋友吧,請喝茶,請喝茶,你看我這上了年紀,什麼也不中用了,眼神還不好使。”
呂天端過老人倒上的茶,喝了一口道:“謝謝老人家,我和馮強並不是好朋友,但勝似好朋友,關係也不遠。”
“哦,既然是這樣,晚上就在我家吃吧,我做的飯可好吃了,你和他要多喝幾杯。”老人熱情的拿出了瓜子。
“吃飯喝酒是小事,拆遷是大事,我被拆遷愁得頭髮都愁白了,老人家你看,我這額頭上長出了六根白頭髮,我才二十五歲呀,至今還沒有物件,就已經長了這麼多白髮,難過呀,好傷心呀。現在縣城裡就剩下您這兩戶了,您老是不是高抬一抬手,就讓我們把您這房子給拆了?”
右強噗的一聲,把滿口的茶水噴到了地上,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拆遷工作,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做思想工作的。
閆為寬偷偷捅了他一下,低聲道:“注意一下你的形象!”
老婦人看了看呂天,笑道:“這事我做不了主,都是我閨女說了算,等她來了你跟他說吧。”
“媽,什麼事情您做不了主啊,還得跟我說?”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從窗外傳了過來,隨著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門簾一挑,走進來一男一女。男的高瘦,女的妖嬈,正是馮強和王小紅。
王小紅看到呂天坐到炕沿上,笑臉立即變成了冷臉,沉聲道:“你怎麼在這裡?”
馮強看到了呂天,急忙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他的手笑道:“呂先生,我們在這裡又相見了,真是緣分啊。”
還沒等呂天說話,王小紅一把拉過馮強的手,急聲道:“你們到我家來幹什麼,是不是來拆遷的?”
呂天呵呵一笑:“你猜得很準確,我們就是來拆遷的。”
王小紅一瞪眼道:“你來就不歡迎你,你來拆遷更不歡迎你,快點走吧,不要讓我放狗咬人,告你個私闖民宅!”
呂天摸了摸鼻子,笑道:“狗就不要放了,狗咬還不如人咬好受呢,你家拆遷協議已經簽過,到今天不搬家,行政裁決已經生效。我今天來就是給你下最後通牒的,如果再不搬家,明天早上強制執行,如果真執行的話,把東西埋在房子下面,可不能怪政府工作沒有做到位。”
“你敢,你們要敢強拆我家的房子,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