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挑了挑眉毛,大聲喝道:“你給我老實點,這是我家,不是你的辦公室,說拍就拍,怎麼,你還想強拆不成,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拆這個房子!”
呂天呵呵一笑道:“不好意思,老人家,得知您是魏司令的親屬我太高興了,情緒有點激動,請別見怪,至於拆房子,並不是我想強拆,而是魏司令會讓您拆的。”
“哈哈哈……”老人終於笑了起來:“我見過吹牛的,沒見過你這樣吹牛的,不但當過電視劇的主要演員,還與軍區司令交情過密,如果你有這樣的關係,估計不會在這裡搞什麼拆遷,早就坐在市委大院享福呢,既然你說認識,那就打個電話吧,如果能聽到魏司令的聲音,今天這個協議,我就簽了!”
“咱一言為定?”
“絕不反悔!”老人大度的揮了揮手。
呂天呵呵一笑,摸出手機找出一個號碼,輕輕一按撥了出去,故意將聲音設定成揚聲器模式,屋子裡的人全部能夠聽到電話的聲音。
“喂,哪一位?”略帶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老人聽到這一聲“喂”,不屑的表情立即凝重起來。
“首長好,是我,呂天。”
“哦,是呂大校,有什麼事情嗎,怎麼用起這個號碼,一下子沒有認出來。”爽朗的笑聲傳了過來。
大校?屋子中的人立即樹起了耳朵,呂局長還有過當兵的歷史,真沒有聽說過。
“首長,我最近抽調到市政府搞拆遷工作,最近有些忙,過幾天清閒一些再去看您。”
“拆遷工作有難度,矛盾重重,與行軍打仗不一樣,這是人民內部的矛盾,處理起來有一定困難,你可要注意身體,千萬別再累壞了,對了,今年軍區派出一個節目,我想讓你參加今年的春晚,你準備一下。”
“好的,沒有問題。對了首長,您在冀東是不是有一家親戚,姓謝的親戚?”
屋子中的人立即傻了眼,上春晚?而且說得很平淡,就像六一兒童節要表演一個節目一般,這話說的有點過分了吧。
“姓謝?在冀東?沒有什麼印象,我的親屬都在湖南,叫謝什麼,你詳細說一說。”
“叫謝……”
呂天還沒有把話說完,老人立即站起身接過了話頭,語氣有些顫抖:“司令員好,親家公好,我叫謝長安,您侄女魏芳的物件謝震是我親侄子。”
“哦,想起來了,原來是親家啊,一向可好,身體挺壯實吧。”魏司令熱情的問候著謝長安。
謝長安急忙道:“多謝司令員掛念,我身體很好,能吃能睡,司令你也要多注意身體啊。”
“好的好的,呂大……小呂啊,你剛才想說什麼著?”
“我……”
呂天剛說出一個我字,又被謝長安接過了話頭:“司令員,是這麼回事,呂局長負責拆遷工作,今天來到了咱家,一下子提到了您,知道我是你的親家,他就想跟你通個話,表達一下感情,我一會讓老太婆去準備晚飯,留呂局長吃飯再走,司令員有時間就過來吃飯吧,我們喝上兩盅。”
“親家的好意我心領了,晚上我還有個會,等有時間了一定去叨擾。小天啊,還有什麼情事沒有?”
呂天剛想說話,謝長安衝呂天直擠眉毛,意思不言而喻,拆遷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他能夠配合做好這項工作。
呂天與魏軍長又說了幾句閒話便掛了,然後衝謝長這一笑道:“怎麼樣大叔,我沒騙你吧。”
“沒有沒有,呂同志,呂局長,我話復前言,這個協議,我簽了!”
如此痛快的簽了協議,就是因為呂天沒有說穿抗拒拆遷的事情,保住了他在親家那裡的面子。
有關係、有後臺的人做事情,都感覺有一定的底氣,有一些依仗。而謝長安的依仗是魏司令,但兩家的關係並沒有達到親如一家的程度,魏軍長也不會因為拆遷的事情為他說話,謝長安只不過是狐假虎威,借題發揮。如果魏司令知道這件事情,有人仰仗他的名號招搖撞騙,與政府對抗,老頭必定大發雷霆,受罪的還得是他們。
透過這個電話,劉偉、張濤徹底服了。人講究的是一個人脈,一個人氣,別看呂局長年輕,官位不高,但在冀東市,書記市長都喜歡,在軍隊,還有一個大校的職稱,與軍區司令員還如此熟悉,沒有繼續與呂局長做對,這是他們明智的選擇!
兩人對部隊的官銜還不太清楚,如果知道大校是副師級,相當於地方的副市長,幾個的下巴肯定會驚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