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甲都已經磨掉了,可是依舊在默默挖掘著,任由自己的血和黑紅色的泥土拌和到一起。
挖著挖著,一樣堅硬的東西刺到了我的手。輕輕拔開周圍的泥土,一隻閃亮的軍徽在泥土裡發著光。慢慢挖掘著它的主人也顯露出來。
在被泥土掩埋的瞬間,他仍舊屹立著,屹立在自己同伴身邊,高高舉起手中軍徽。那閃亮的,八。一軍徽
拿手輕輕撫摩被他緊緊攥在手裡的軍徽,感受著上面的冰冷與堅強。不知道為什麼,被自己撫摩的軍徽竟然從它主人手裡掉了出來。手忙腳亂地接住它,緊緊攥在手裡。無論是什麼原因,對自己來說,這是面前戰士最後的囑託。
把軍徽裝到貼心臟的衣袋裡,走到屍體身邊,輕輕把他抱起來,一步一步走上去。
當走到為他挖掘好的墓穴前,一樣東西從他身上掉出來砸在自己鞋上。先緩緩把他放進撒了一層細土的墓穴裡,安置好,再回身揀起剛才掉在地上的東西。
一個本子,一個黑色封面的本子。正好我的手掌大,這個本子自己也有。部隊配發的,可以作為記錄本,不過大多都作為日記本來使用。這本應該也是吧,出於對死者的尊重,自己把本子放回他身邊。
可是,旁邊吹來一陣風,這點微風竟然吹開了放在他胸口本子上的硬紙封面。一行大大的字寫在扉頁上,‘如果我死了,請發現這個本子的人拿好它。’
對屍體點點頭,拿起本子裝在兜裡。從衣服裡取出一包剛才拿到的煙,是從車裡拿的國產牌子。在嘴上點燃,插進地中。
“抽根吧,國產的。”像在招呼一個老朋友一樣的語氣。接著從衣服內袋裡拿出幫火山偷偷帶的一壺白酒,酒壺是繳獲的扁金屬壺。擰開蓋子,慢慢把酒傾倒在煙周圍,
“草原白,56的。”
然後跪在坑邊,捧起他身邊的泥土,開始緩慢掩埋著他。身份牌已經被旁邊的人順手拿走了,所以自己只要慢慢掩埋起他就好。
風吹過,帶起地上的沙土。整個地方都異常寧靜,只有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