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盡力搶救每一個可能救活的人,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希望也好。套一句趙團長的話,每救活一個戰士,就是為我們以後的戰鬥留一個種子啊!
“好的。”聽到我說話的兩個人,停住腳步,輕輕的把擔架放下。他們的動作還是不夠輕,因為擔架上昏迷的傷員,在擔架被放下來的時候,發出了低聲的呻吟。
蹲下身體,仔細的檢查面前人的傷勢,他的一些小傷口已經被繃帶包紮好,血也止住了。可是不幸的是,他的一條胳膊,已經被彈片整個削掉了,而他的另一隻手,還緊緊攥著一把手槍。看到手槍的我,微微的皺了下眉頭,一種厭惡的感覺慢慢的在心裡發酵。“怎麼不把他的槍收走?”
“他的手攥的太緊了,我們扳不開,使勁又怕扳短他的手指。”身後人的回答,我並沒有聽到心裡,面前的情況很清楚的告訴了我我想知道的。他攥槍的手,青筋暴露,明顯是在昏迷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視線下移,看到的是他的左腿,大腿同樣捱了彈片,不過這個嚴重的多,雖然經過包紮,可是血還是在緩緩的滲出來。更嚴重的是他的胸口,應該是有彈片鑽進去了,他的每一下呼吸,都有血沫被吹出來。
隨手拿出上衣兜裡的手電筒,伸手翻開傷員的眼皮。‘還不錯,對光線有反應,瞳孔也沒有散開。左腿得截肢了,真可惜。’不過我知道,這個只是暫時的情況,如果他再不手術,他恐怕就不是可惜的問題了。
“叫裡面人騰出個手術檯來,沒有的話給我找張床也行,他必須立即手術。”站起身,一邊朝剛剛走出來的手術室走去,還沒有忘記吩咐其他人,做他們該做的事情。
“李醫生,這個手術我來做吧。”剛進門,一直坐在門口休息的一位醫生,緩緩的站起來,想接過我剛拿起的手術刀。
低頭準備手術的我,抬頭看了他一眼,看到的是他盡力掩飾的疲憊。雖然他站的比直,可是他的腿在微微的顫抖,整個人也在搖晃,給人一種他隨時都可能像一段木頭一樣倒下的感覺。他像是看出了我眼睛裡的疑惑,走到我的身邊,伸手就要拿下我的手術刀,“我還行的,再來幾個我也沒問題。”
沒有管他在說什麼,只是一把抓住他伸過來的右手,舉起,放到我們的眼前。只堅持了幾秒鐘,他的右手就開始微微的顫抖。“連刀都拿不穩了,還想做手術?你現在需要的是休息,而不是逞能。”說完話,沒理會他在那裡尷尬的神情,而是低頭接著準備我的手術。雖然我同樣累的想倒頭就睡,可是最起碼,我的手現在沒有顫動
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了,正當我們要切除他的左腿的時候,這個傷員卻突然醒了過來。
“醫生”他微微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環繞在他身邊的我們,接著就吐出這兩個字。
“麻醉師怎麼搞的?”沒有回答他的話,手也沒有停止,而是斥責麻醉師為什麼會讓這個人醒過來。‘乾脆加點力氣,讓他昏過去算了’
“你安靜,我們在給你做手術,現在乖乖的接受麻醉,等你醒過來,一切都會結束的。”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的把頭俯下來,看著他的眼睛,然後說出安慰的話。
“恩”他答應了一聲,已經準備接受麻醉了。
可是,事情並不是都從人願的,旁邊助手的話,讓他眼睛再次睜的大大的。“醫生,截肢手術已經準備好了,您要親自操作嗎?”
“醫生他們說什麼?說什麼那!為什麼要截肢,為什麼要鋸掉我的腿,為什麼??”看到他再也不肯接受麻醉,而且他開始劇烈的掙扎,有的縫好的傷口因為他的掙扎甚至裂了開來。
看到這樣,認命的放下手術刀,順便給了旁邊冒失鬼一個責怪的眼神。摘下口罩,讓床上的傷者可以看清楚我。“我現在告訴你,你有一個選擇的機會,留下腿,你死,放棄腿,你活。明白嗎?我沒有多少時間,你趕快決定。”
“醫生,真的沒有任何辦法了嗎?”他愣愣的看著我,已經停止了掙扎。
我沒有說話,只是搖搖頭,“天啊!為什麼?醫生求求你,不要鋸掉我的腿,我知道我的手沒了,可是我還有另一隻手,我還能上前線戰鬥,還能為我兄弟們報仇。可是醫生,你要是把我的腿鋸了,我拿什麼衝鋒?我這輩子都站不起來,我兄弟們的仇誰來報!!”
“你報不了有其他人,何必要這樣呢?”漫不經心的說完話,就拿起旁邊的鋸子,準備給他截肢。
“不醫生,你真的不明白,求你別鋸。”在我準備下鋸的時候,他卻一下子坐了起來,甚至沒有管他全身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