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地添一房可人意的媳婦嘍!”
“這個法子極好!也真難為你是怎麼想出來的?”老夫人拍拍我的手背,由衷地誇道,“到底是自家的姐妹,事事慮得那樣仔細,有你這個姐姐,桐兒的福氣不小啊!”
“婆婆又冤枉人!”我笑著喊冤道:“我哪是隻關心自己的妹妹,自我嫁入冷府,早已把子恆看作自己的親弟弟了!”又掩唇一笑,道:“自然也是為了給您老人家尋一房知根知底的好媳婦啊!若說私心也是有的,我與桐兒既是姐妹,又是妯娌,豈不是可以在一起過上一輩子再也不用分開了!”
老夫人哈哈一笑道:“白說了這麼一句,你怎麼就認真了!你的一番苦心我哪能不知道的!”又微微收攏喜色道:“只盼著我們冷府能多多的開枝散葉,能更加興旺發達就好了!”
帶著老夫人的如許期待,伴著她在這邊用過清淡爽口的午飯,又陪著逛了一回千紅園,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半響的話,在她的再三要求下,又一起吃了豐盛的晚飯,才在覓蘭的攙扶下,緩緩地退出了秋爽院。
綠意院還是素日住慣的軒朗院落,只是少了子軒和桐兒的身影,雖有一大眾的丫環婆子相隨著,卻總是覺得特別的寂寞和悽清,心中熱切地盼著腹中胎兒的出世,但願他的啼哭與笑語能為這個缺少歡聲笑語的院落增添幾許生氣和陽光。
跨入房中,採菊正在全神貫注地收拾著一些雜物,瞧我進來,笑著迎上來道:“小姐,您可回來了!小廚房內還有奴婢特意給您做的蓮子羹呢!”說著,興沖沖地就要去拿。
我止住她前行的腳步,淡笑道:“不必了!我剛才在老夫人那邊已經用過,等會兒再說吧!”
“噢!”採菊見我興趣不大,意興闌珊地答道,又趕到一邊收拾起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來。
我示意覓蘭下去,又抬首叫來採菊,詢問道:“採菊,今日二小姐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她臨走之前,有沒有和你說一些什麼要緊的話?”
她低首思索片刻,幽幽道:“小姐您就別操心了!二小姐好著呢,倒是您自個兒的身子,可得好好養息著,奴婢瞧著您這兩日彷彿又清減了一些。”
哪能不消瘦呢?我望了望手臂上空落落的碧玉鐲,以前它只能勉強塞進一條絲綢帕子,如今莫說一條,便是三條、五條,怕也不再話下了吧!這麼多的變故,人怎能沒有一絲變化?就是沒有心肝的人,怕也是會形銷憔悴的!
採菊看我暗自傷懷,似是為了分解我的注意力,笑道:“昨晚二小姐收拾衣衫的時候,奴婢倒是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刺繡行會四個字,當時我覺得極為好奇,還巴巴地問了二小姐一句,可她卻馬上說到了另外的事情上,不知小姐問得可是這個?”
“刺繡行會?”我低低地嘟囔著,桐兒畢竟還是知道了我與子恆共赴宴會的事端,她的心中定是怪我的吧,明明知道她愛戀子恆,也明明清楚子恆對我情根深種,但還是毫不避嫌地同進同出,她的萬千苦楚是沒法向他人敘述的,所以不想再看到類似的一幕出現,才會急急地離開冷府,今日的離別才會如此地蒼促。
“我乏了,想休息了,你先下去吧!”我無力地吩咐著採菊。
採菊看我沒精打彩的神情,想勸慰幾句,可話到嘴邊,到底是慮及安寢才是現在的頭等大事,還是默默地走出了房門。
因夏日炎熱,我脫下衣裙,只著貼身的小衣,躺在寬大的床榻上,思緒如潮般洶湧,等我們姐妹再次相聚時,我該如何跟桐兒解釋這件事情呢?是冷府的需求,是老夫人的吩咐,還是子恆的動之於情、曉之於理,逼得我無路可退,我才會做出這樣的抉擇!
正在心緒如麻之際,突然似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清寧而高遠,好像是桂花的香味,也好像是蓮荷的味道,難道是採菊或是覓蘭為了盼我一笑,不顧寂靜夜晚而去摘來的鮮花插瓶嗎?又一想不可能,現在這樣的時令哪有這種花啊?
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正想起身看個究竟,但這身子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了,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勁來,瞬間又被無邊的黑暗包圍了。
模模糊糊之際,似是有個身穿黑衣的人在我的床榻邊徘徊,努力地想睜開眼來,但卻是力不從心。
等我再次醒來,人已經躺在一輛緩緩行進的華麗馬車之中,我的頭腦有片刻的失神,方才睡下的時候,好似是在綠意院的舒適床榻之上,怎麼現在又在陌生的馬車之內呢?恍惚之際,才憶起那股不知名的暗香,對了!肯定是這上頭出了毛病,我被人劫持了!
慌忙之中,低首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