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圍
一百一十七、解圍
旁邊一位身材瘦小的老者低聲勸說道:“公子,我看你還是將手邊的事情放一放,先跟胡公子去趟醉月樓吧!”
見我好奇地睜大了眼睛,那老者解釋道:“上回有個跟你一樣清俊的公子拒絕了胡公子的邀請,最後還是讓他叫家丁們抬了去,若到了這一步,公子臉上能好看嗎?”說完,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鑽出人群怏怏離去。
原來胡公子空生了一副好皮相,卻是這麼不講理的人兒,我也偏不信這個邪,今日定要殺殺這個不可一世的胡公子的威風。
“公子,考慮好了沒有?”胡公子有點不耐煩了起來,又道:“反正你僱的轎子也跑了,不如跟我同坐一頂軟轎,我們也正好可以好好的攀談攀談!”說到這裡,鳳目裡噙上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斜斜地望了我一眼。
我聽他說得有些不像,又是這樣的一股子邪魅的神情,心中一驚:難道這個胡公子有斷袖之癖不成?前番剛強請了個俊俏公子,今日又來難為我這個女扮男裝的翩翩美少年,若果如此,真是瞎了他的狗眼。
我鄭重道:“恕在下不能從命!沒得擾了公子的雅興,還請公子見諒!”說著,微一抱拳,算是對他誠心邀請的致歉。
胡公子聽我拒絕,陰陰一笑道:“公子也是讀書之人,應該聽說過“先禮後兵”這個詞吧,既然公子這麼不識抬舉,就別怪胡某人無禮了!”說著,衝著他的手下猛得一揮手,做勢要上來強拉了我們去。
我怒形於色道:“青天白日的,你們就沒有王法了嗎?”
“王法?”他得意地一笑,道:“在這桐城之中,我爹的話就是王法,他老人家又視我如寶,換句話說,我的話也是王法。在我面前若論起王法二字,不是太可笑了嗎?”
瞧他眼中掠過的譏諷之意,我恨恨道:“在這桐城就算是你家最大,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別坐在井中就不知道天大地大了!”
他聽我罵他是“井底之蛙”,剛剛凝在臉上的一點怒氣竟慢慢地消散了,無賴地說道:“公子好口才!我最喜歡與你們這些有識之士結交了!”又衝著他的那些侍機而動的家丁一擺手道:“還愣著幹什麼,將這兩位爺請下去!”
覓蘭聽得他們要動粗,搶先幾步奔到我的前面,用她小小的身子護住我道:“不得無禮!我家公子的來頭說出來得嚇死你們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看著他們越走離我們越近,著急地大喊道:“快讓他們退下去!快點!”
“今兒真是有趣極了!還有這麼一出忠僕護主的好戲給大夥兒看,”胡公子淡淡的眉毛向上一挑,朝我笑道:“能訓練出這麼忠肝義膽的奴僕來,我對公子你的興趣更大了!”
眼看著他們步步緊逼,離我們站的地方不過尺把遠了!突然,平靜的大街上傳來了一陣急促響亮的馬蹄聲,圍觀的人們紛紛讓路,怕一不小心就讓這樣的馬兒碾為腳下泥,不一會兒,幾匹高大神駿地馬就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只聽馬上的一個男子粗獷的聲音問候道:“胡公子,別來無恙啊!”
“是耶律兄,風塵僕僕地這是從哪兒來啊?”胡公子還是低低地嗓音。
我微微閉眼,心中暗歎,今日真是出行不利,怎麼又來了一個姓胡的幫手,看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過,細細回味他們剛才兩人的對話,那胡公子喚他做“耶律兄”,難道這是我在桃園中瞧見過的那名契丹男子?
心中好奇,不由抬眸向馬上望去,只見那男子三十開外,健壯魁梧的體魂,膚色略黃,濃眉星目,勾鼻薄唇,此刻他也正用他那雙深遂的眼眸認真地打量著我,眼神中充滿驚異的色彩。
不是那契丹男子又是誰?
片刻地審視後,他朗朗一笑,衝我道:“蘇公子,京城一別,一向可好啊?”
蘇公子,哪裡又冒出個蘇公子,我茫然的眼神無意間望向契丹男子,他似星辰般的眼眸向我微微地示了一下意,原來他是在叫我,難道他了解我的困境,是設法幫我解圍來了?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先應了再說,實在是管不了那麼多的細枝末節了。
我挑眉一笑,抱拳道:“原來是耶律兄,恕小弟眼拙,竟然沒有立刻認出尊駕來,真是該罰。”又裝出熟悉的樣子,熱情地詢問道:“耶律兄真是大忙人,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知近段時間在忙些什麼呀?怎麼跑到桐城來了?”
那契丹男子瞧我會意,含了一臉的笑意道:“蘇公子真是客氣,當日在京城多虧你仗義相助,大恩不言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