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盒子,一邊道:“回去替我謝謝你們二爺,他可好?”
繪青答道:“二爺身子還好,就是這段時日忙得緊,本來他想抽空親自拿過來的,可臨了又生出其他的事來,只好讓小的跑一趟了!”
我慢慢開啟盒子,上有薛濤箋平整置於其上,開啟,龍飛鳳舞的熟悉筆跡躍然紙上:孃親壽辰特備禮物一份,可解燃眉之急,保重!切切!盒子底部是一幅手繡的《蒼松圖》,定睛細看,不由感激他一片用心良苦,此繡品雖稱不上絕品,但勝在立意鮮明,針法刺繡與我的手法極其相像,也不知他是如何覓來!
我緊緊地擁緊盒子,心道:子恆,你雖不能前來,但你的情深意重,俱化為濃濃筆墨與千萬心思送來與我,如此濃情,讓我何以為報,小小的盒子精緻之至,但為何濃重如斯?
“夫人,繪青還等著您回話呢!”覓蘭瞧我出神,輕聲提醒於我。
我的眼皮倏地一跳,怎會如此不小心呢?忙笑道:“繪青啊,你回去這說我一切都好,勞你們二爺惦記著!”
“夫人一切安好!那小的也好給二爺回話了!”說著,繪青打了個千兒便告辭了。
第二百五十一節賀壽
二百五十一、賀壽
正月初五,是難得一見的晴好日子。
整個冷府大院,紅帷重重,燈籠高掛,亭臺樓閣被濃重的歡聲笑語充斥著,因著子軒與子恆的孝心,往日軒昂大氣的正院被濃墨重彩的一打扮,端得是富貴之鄉神仙之地,觸目望去,數不盡地人間風流,道不完的錦繡絕倫,這一切,無非是為了博得冷府最為尊貴的長者―――冷老夫人的青徠和讚賞。
因還在正月裡,為了方便,也為了更為隆重一些,今年的壽宴從偏院中挪到了禧慶堂內。正中擺放著紫檀的大圓桌,面北朝南,老夫人端然而坐在上首,因著高興和感動,一張不再年輕的臉龐上佈滿了濃濃的笑意,正徐徐地打量著周圍地眾人。
她的座位右首緊挨著坐了子軒,他著一身寬衽儒袖的秋香綠川緞袍褂,幾日不見,俊朗的面容微微有些消瘦,雙眼眼瞼下有一抹極淡極輕的烏青,雖被一臉洋溢的笑容掩蓋著,但給人的感覺卻有著難言的辛酸。
見我懷抱孩兒進來,他的雙眼飄忽著,遊移著,就是不敢正眼瞧一瞧我,我的心底微微泛涼,才多大的日子,我們夫妻之間就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了嗎?我身抱孩子,步履姍姍,就是不相干的旁人見了,多半也會站起身子,替我們孃兒倆拉把椅子,難道我們往日的情份竟連這點子都不值得他做了嗎?
“瀟兒來了!”老夫人率先打破了僵局,笑容滿面道:“我的寶貝孫兒也來了,是給祖母賀壽吧!”
我抱著孩子,強擠出一點笑意,守著該有的禮數給老夫人請了安。
老夫人見子軒不發一言,用略微怪責的目光瞧了他一眼,打著哈哈道:“自己的夫人孩子來了,也不知道接一把,你這孩子,是不是忙著操辦賀壽的事宜給累著了呢!”
這倒是一個極好的藉口,顧了老孃顧不了妻小,總歸還是孝子一個!我的心底泛起一絲冷笑,狀似不在意地望了子軒一眼,又將目光投射到“咿咿”作聲的孩子身上。
子軒這才起身拉開了他身側的紫檀椅子,又想從我懷中接過孩子,哪知孩子幾日不曾見他,早已忘記了他的模樣,看到有陌生的人兒想從我的懷中抱過他,竟急得伸胳膊倒小腿地“哇哇”大哭起來。
子軒自是不曾料想到這樣的局面,雙目怔怔,愣愣地望著我,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什麼感情都是需要時間來培養的,父子之間的濃情更是。
我和婉笑道:“還是我來吧!看你這麼嶄新的衣衫,小心他弄你一身!”
“是啊!”老夫人依言朗聲笑道,“子軒啊,剛才你不是還在說,身上的這襲長袍可是蓮渠姑娘特意為你趕製的衣衫嗎!若是弄髒了,豈不是負了她的一片心意!”
看來老夫人對於子軒懷蓮渠之間的情事是已經承認了的,否則憑子軒事母極孝的用心,即便對蓮渠用情如何之深,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將她接入凝仙院中居住,雖然他們之間沒有明確的形式,但這樣的入住無疑是承認了蓮渠在冷府的合法身份。想起當年老夫人對出身青樓的蓮渠是這般牴觸,可事過境遷,如今卻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子軒瞧一眼我若有所思的神情,尷尬道:“孃親言重了!”說完,只注目於孩子破啼為笑的粉白臉龐,似是從中找尋著什麼似的。
“孃親大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