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司明放下手中的酒杯,神情陡然變的嚴肅起來,“蘇小姐這是何意?宸璽也是我弟弟,雖然我們自小不在一起長大,不過血濃於水,我如何會做這種手足相殘的事情?”
他說的極為正經,尤其的凜然,那口氣,彷彿蘇心漓說的這話是對他多大的侮辱似的。
蘇心漓心中自然是嗤笑不已,不會做手足相殘的事情?上輩子,他的那些個兄弟,哪個不是死於他的手?不過她心中雖然這樣想,面上做出的卻是一副疑惑鬆動的表情,在顏司明看來,就是已經相信了他的說辭了。
蘇心漓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勾起,十多年的夫妻,她太瞭解顏司明瞭,正是因為這份瞭解,她才一次次的成功設計了他,就像上輩子顏司明對她一樣,因為了解她,瞭解她需要關愛,需要溫暖,就給了她自以為想要的一切。冥冥之中,一切自有註定,明慧方丈說的這句話,還真是有道理。
“不是你做的?”
顏司明目光堅定,一身的正氣,“當然不是!”
顏司明說完,又繼續道:“六弟深得父皇寵愛,我確實羨慕,也會嫉妒,不過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傷害他?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害他,有什麼好處?就因為羨慕嫉妒嗎?”
如果顏司明對面坐著的是其他人,或許會相信他的說辭,但是是蘇心漓,深深的瞭解他的野心的蘇心漓。
羨慕嫉妒,這個理由本就已經足夠了,更何況,顏司明想當的可不只是個王爺,他的野心大著呢,既然對按個位置有野心,他自然會不惜一切的掃除障礙了。
“如此說來,是我誤會五皇子了?”
蘇心漓用的,是疑惑的口氣,她太清楚了,如果自己說,是我誤會五皇子了,那顏司明必定會多慮,她越是表現的對他不信任,他估計越是安心。
蘇心漓說完,用手撐著額頭,用力的揉了揉,那眉心蹙的,任誰都能瞧出她的鬱結。
“蘭翊舒他一知道六皇子遇險的訊息就去找他了,現在,他也失蹤了。”
蘇心漓說這句話的時候,那樣子特別的鬱悶,還有種說不出的傷感憂愁,配上那張楚楚動人的臉蛋,看的顏司明是越發的心動。蘇心漓說完,端起跟前的酒,一口全喝了,又連著倒了幾杯,全部都是一口喝光掉的,將愁苦鬱悶的心情,發揮的是淋漓盡致。
顏司明見她傷心失落的樣子,全然沒有以往的自信和神采,心中自然是生氣的,而且還十分的憤怒,那個蘭翊舒有什麼好的,值得她這樣借酒澆愁?當然,他心裡也是極為高興的,因為他感情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一下消失了,這是顏司明始料未及的,他是和人勾結,讓他幫忙去殺顏宸璽,因為他意識到,那個誰都沒有關注的顏宸璽才是他皇位最大的障礙,但是他沒料到蘭翊舒與他的關係這樣好,一聽他遇險,立馬就不顧一切的去找他了。蘇心漓對蘭翊舒的感情似乎很深,不過這也沒什麼不好,感情越深,她現在就越是脆弱,這個時候趁虛而入,必定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成果,顏司明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可能的,之前蘇心漓處處與他為敵,現在還不是平心靜氣的和他喝酒了,而且還將他當做傾訴的物件。顏司明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開始。
蘇心漓連著喝了四五杯酒了,顏司明見她還要繼續喝,忙制止,在制止的過程中,兩人的手自然碰到了,蘇心漓忙甩開他的手,將自己的手縮了回來,心中卻噁心的要命,顏司明卻為那滑膩的觸感心動不已,但是這時候他自然是要裝矜持的,所以自然要賠禮道歉了,不過這賠禮道歉的說辭說著說著就變成了他的表白了。
“蘇小姐,我想,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什麼誤會。一直以來,我對蘇小姐你的心思還有我對你的欣賞,你都是知道的,我如何捨得對你下手?”
他這是隱晦的為上次白馬寺途中蘇心漓遇刺一事解釋。
“我的生母出身低賤,小時候我經常被人欺負,我一直都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人上人,一直以來,我都渴望能夠找到一個與我相伴一生的女子,這些年,我之所以不納妃,也沒有寵幸任何女子,就是為了能夠給未來的王妃一份獨一無二的寵愛,我一直都在尋覓,直到遇見了蘇小姐你。之前,你因為誤會對我態度冷淡,甚至冷嘲熱諷,我是真的很傷心,簡直就是生不如死,我只希望,蘇小姐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
燈光下,顏司明看向蘇心漓的那雙眼睛溫柔的彷彿能擠出水來,那口氣,更是說不出的款款深情,彷彿沒蘇心漓,就活不下去的。這個樣子的顏司明,無疑是可以打動任何一個情竇初開的女子的,畢竟,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