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續禁她的足,依舊有兩個河工看著她,但是,她想要出門時,兩個河工,不會再攔著她。
她可以自由出入。
不用再當囚犯的感覺真好,空了,她會繼續翻翻公孫笑讓人帶來的關於河道的書籍。
有時,無聊也會到河道邊看河工作做事,一瞧便是半日。
下一段河道開工不久後,公孫笑將重責大任交由同行其他官員監工,他可以回皇城了。
這一趟離京,前後已半年有餘。
接下來的河道只需要按照之前的進度進行,便不會有問題,目前來說,一切進展都很順利,交接的人是公孫笑帶出來的人,也頗得太子的信任,這是之前與太子商量妥當的辦法。
若是按照計劃,他應該早在二個月前就已經回京了。
若非遇上河道難題——
這道難題,阿臨的確是幫了大忙,問題就地解決,並未給京裡的人添麻煩,更不曾讓太子為難。
一功抵一過,公孫笑暫時可以原諒阿臨的逃離,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饒。
接下來的日子,她也別想太好過。
他對她冷處理,一直不太理會她。
好似,她於他不過是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罷了。
阿臨倒是無所謂,他愛如何便如何,她不強求,他若覺得這樣心裡能痛快,她是很願意配合他的。
但,紫環已經瞧不下去了。
隊伍馬上就要進城,很快就要回到撫遠侯府,情形若還是沒有絲毫轉變,對小姐是很不利的。
姑爺偏偏沒能隻字片語的。
她時不時的盯著車簾外的她家姑爺瞧著,甚至想直接跳下馬車,讓姑爺上車來陪著小姐。
可是——
姑爺就愛騎馬啊,她若是下了馬車,她也不會騎馬。
“小姐——,”紫環欲言又止,可又控制不住的想要說,這些話再憋在她的心裡,她一定會被活活的憋死,“你還是向姑爺認了錯吧。”
“認錯?”阿臨挑眉,睨著紫環,這丫頭一路來神神秘秘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想也知道她心煩的是什麼事,“紫環,你覺得你家小姐到底還有哪裡做錯了?”阿臨虛心受教。
別人的討伐,她誠懇得受著,“你告訴我,我一定改。”
“小姐,你可是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假的有什麼好說的。
“那好,”紫環喜悅的挑眉,只要小姐肯就好辦,態度軟一些,好好的在姑爺面前服個軟,姑爺和小姐畢竟是夫妻一場,姑爺不會再讓小姐為難的,“小姐還是再向姑爺認個錯吧,之前的確是咱們不對,咱們馬上就要進城了,回到府裡,要是姑爺對小姐還是這種態度,太夫人和夫人,甚至是公孫家上上下下對小姐都會有意見的。”被人冷落的日子,極不好過。
她是個丫頭,婢女,習慣被人支使,人家的冷言冷語,她也能吞得下去,小姐不行啊。
以前的日子已經不好過,再嚴重些,可怎麼才好。
“我倒是想道歉啊,”阿臨一隻素手撐著額,柔聲回道,馬車顛得她懶懶洋洋的,馬車上很舒服,打點得跟張床差不多,車行也不算快,她才能受得住不像之前一般被擾得要死要活的,“你覺得你家姑爺只是想聽到空泛的道歉嗎?”公孫笑可不是就這麼點追求。
“難道不是嗎?”紫環傻傻問道。
“當然不是,”阿臨搖頭輕笑,她已經向他道過歉,服過軟了,可,她的離去無疑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他的臉上,讓他丟了為人夫的顏面,更是在太子面前,這筆帳怕是難了。
當初她亦是無計可施才會如此,若能有更好的辦法,她也斷然不會走這一步棋,在太子的眼皮底下做這件事。
萬一,太子為了替公孫笑討個公道,又再責怪起傅家可怎麼辦?到時,釀成的苦果,也只能是傅家自己硬吞下去。
吐不得!
好在,太子是個明理的人,並未因此追究,怕是隻當他們夫妻之前的樂趣吧。
“我害他丟了大臉,他在未板回之前,不會原諒我。”她不知道他會在何時原諒她。
她可以等——
未來還很長,不須急不須燥。
“姑爺真的這麼記恨嗎?”紫環心裡威慼慼的,那可怎麼辦才好,要是有個人相幫,有個人商量就太好了。
“或許吧——。”
紫環再無言,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感覺她們主僕的未來不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