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不信這個,我與楚鏡婚後的生活是否幸福,取決於我們之間的感情,跟這個髮髻沒有任何的關係。”
墨水心纖指一動,便輕易的取下頭上的八支金釵,一頭如瀑布滿的青絲,傾瀉而下,比那個華而不實的祥雲髻,更加能襯托楚她的傾世容顏。
這些金釵可都是由分量十足黃金打造而成,每一支都有八兩重,這麼多金釵送給她當做家產還行,插在她頭上,沉的要死,墨水心的心裡,早就不耐煩至極了。
“娘娘,你這是……”
老嬤嬤嚇壞了,這祥雲髻梳起來格外的麻煩,沒有三兩個時辰,根本不可能完成,現在天空已經露出曙光,眼看著皇后的冊封儀式即將開始,可是墨水心卻任性的將眾人花費多時才勉強完成的祥雲髮髻,就這麼給散開了。
老嬤嬤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眼呆滯的望著前方,陛下讓自己負責皇后冊封大典之時的一切禮儀,結果她卻連皇后娘娘的髮髻都沒有弄好,這可是大不敬之罪,看來自己這條老命,這次是要交代了。
“嬤嬤莫怕,我保你無事。”
墨水心對跌坐在地的老嬤嬤露出一抹微笑,那清麗絕塵的模樣,立刻讓明隆殿內所有的宮人為之迷醉。
難怪新皇如此迫不及待的要立後,這位新任的皇后娘娘,果真是容顏傾世,氣度非凡啊,這世間,恐怕少有人會對這般完美的女子不動心的。
“娘娘……”
老嬤嬤聽到墨水心的話,呆滯無光的眼珠子稍微轉動了兩下,但是在看到墨水心的一頭散發時,整個人再次陷入了絕望之中。
墨水心見她如此,也不再理會眾人,拿起剪子,將一旁的紅色紗幔剪下一溜,做成髮帶,將墨髮如往常一般,綁成一個簡單的馬尾。
原本,她是想用自己平素慣用的那根白色髮帶的,但是想到今天畢竟是自己跟楚璽鏡的大喜之日,所以猶豫了一下,便決定還是用根紅色的,好歹也能應應景。
“娘娘,您難道打算就這樣去參加冊封大典麼?”
這下子,不光是坐在地上的老嬤嬤,就連其他的宮女們也都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正是,有什麼不妥麼?”
墨水心淡定的轉過身,無比瀟灑的從橫亙在地上的老嬤嬤腿上邁過去。
“娘娘……”
“請娘娘您三思啊,您要是這般走出明隆殿,我們這些人都會沒命的!”
一眾宮女皆嚇得魂飛魄散,爭先恐後的跪在地上,懇求著墨水心不要如此任性。
“放心吧,我保你們平安無事,反正我當這個皇后也只是走走形式,而已,不用太在意的。”
然而墨水心是何許人,她向來便不會被他人所左右,是以她無比灑脫的拍拍手,轉身朝著明隆殿的大門走去。
“冊封大典不是快開始了麼,你們在不帶我過去,可就要趕不上了。”
在墨水心身後,跪了一地的宮女、嬤嬤,此時聽了墨水心話,一個個方才回神,眾人面面相覷,卻又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將墨水心帶往舉行冊封儀式的大殿。
且說這大典之上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此刻看到這般形態的墨水心,人人都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反倒是穩穩坐於龍椅之上的楚璽鏡,對於墨水心的隨意穿著,沒有表露出半點的驚詫和不悅,反正在他的眼中,無論墨水心打扮成什麼模樣,都是一樣的完美無瑕。
“素來聽聞這位新皇后行為荒誕,但是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荒誕,連這麼重要的冊封大典,居然就打扮成這樣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就是,她這個樣子,哪裡有半點母儀天下的樣子啊。”
“真不知道陛下是看上她哪一點了,哎……”
“最關鍵的是此女嗜殺成性,老夫真擔心讓她當了皇后,以後整個後宮都會被她攪得不得安寧啊。”
眾人自以為小聲的議論,一字不差的全都落入了墨水心的耳中,不過墨水心卻全然不在意。
反正自己要嫁的人是楚璽鏡,跟這些人無關,她看重的,是楚璽鏡妻子這個名號,並不是墨國皇后這個頭銜。
至於這些人麼,就算對自己的妝扮和行為,滿腹牢騷,萬分不滿,又能拿自己如何呢?倒頭來,不過是自己找氣生罷了,而她依然活得自我,活得瀟灑。
墨水心一步步走向大殿,一點點拉近自己與楚璽鏡之間的距離,楚璽鏡起身,緩緩朝著墨水心而行。
時間,彷彿停留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