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寧願代哥哥而死。在遙遠的西方,父親還在牢中受苦,若是他知道哥哥的死,不知該有多痛心。
凝思間,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隨之而來一股淡淡的茉莉芳香,他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跟前突然落下一件硬物,他定睛一看,竟然是藍月寶刀。
“你走吧!每次一見到你,我就會想起譚大哥的慘死,我支撐不下去了。”
“你聽到沒有,我不想再見到你。”
“你在擔心我嗎?”
“你先後支走了連駿和瀟寒,現在又想支走我,你在害怕什麼?”
“我沒有害怕什麼,我只是不想再看到你。”
“等我確定你處境無慮,我自會離開。但是現在,我不會走。”
取出玉簫,合上雙眼,自顧自地吹了起來,完全無視她的存在。瀟雪頓時無語,生氣之餘更多的是暖暖的感動。她一屁股坐在他邊上,也拿出玉笛來給他搗亂。一個曲調悠揚綿長,一個激昂跳躍。兩種曲調在寂靜的夜裡不協調地交織在一起,草叢深處悉悉索索作響,顯示著蛇蟲鼠蟻的躁動和抗議。
秦逸風心無旁騖,完全不受她的干擾,只是在她看不見的角度,唇角微微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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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飛雪 第一百零六章 黃沙漫天
蒙放因為重傷未愈,連日來和瀟雪同乘一輛馬車。經過她的悉心照料,傷勢已基本痊癒,不過他還是每天賴在馬車裡,陪瀟雪下棋聊天解悶。
“喂,喂,快把你的黑子放回去!沒聽過君子舉棋無悔嗎?”
“很抱歉,我們突厥沒這個說法。”
“你這個無賴,你都耍賴多少回了?”
“有嗎?我怎麼不記得?”一臉無辜
瀟雪被他氣得兩腮鼓鼓的,一把掀開簾子,朝騎馬走在外面的秦逸風喊道:“秦大哥,快管管你的好師侄!下棋耍賴,輸棋不認,簡直給你們師門丟人。不對,是給我爺爺祁連仙人丟人。”
秦逸風瞄了馬車一眼,微微一笑,這樣的狀況一路上不知上演多少回了。這蒙放的棋藝實在差得很,可偏偏又喜歡悔棋,輸了棋又耍賴裝失憶。每回都把瀟雪氣得哇哇叫,一次次重來,非讓他輸得心服口服不可。而他自從透露師門後,讓瀟雪知道自己和蒙放的爹都師出祁連仙人門下,她就每每拿他的身份來壓制身為師侄的蒙放。
他哪裡肯管他們之間的打鬧,每每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不過心裡倒是欣慰了不少。她終於已經從悲傷中走出來,明媚的笑容重新回到她臉上。
正玩鬧間,馬車忽然急停了下來。流星掉馬回到馬車邊,一臉焦慮地說道:“不好,前面有一群馬隊朝我們這邊奔來,看起來殺氣騰騰的。”
瀟雪聞言,站到車轅上向遠處眺望,果然有幾千人的馬隊朝他們這邊疾馳而來。馬背上,人人戴著猙獰的獠牙面具,手持大刀,氣勢洶洶地朝送親隊伍掩殺過來。馬隊的狂奔揚起了漫天風沙,遮天蔽日。
將士們都列陣圍了過來,緊張地戒備。託利從前面的馬車上跳下來,不安地說道:“從他們的武器和身形上看,他們一定是突厥人,卻不肯以真面目示人。看來來者不善,大家小心一點。”
馬隊為首的一人已來到近前,託利高聲問道:“來者何人,知不知道這是大唐公主的送親隊伍?”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們劫的就是大唐的公主,弟兄們,上!”
“大膽,我乃託利王子,誰敢放肆!”
“我管你是誰,弟兄們,一個也不能放過。”
“殺!”
只聽到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席捲而來,雙方的戰事一觸即發。唐軍的弓箭手列陣於前,箭枝如雨點般射向敵軍,敵軍的先鋒人馬死傷嚴重,待到突厥人一衝破唐軍的防線便如魚得水。突厥人以遊牧為生,善於作戰,戰鬥力遠遠超過唐軍,唐軍很快就不堪一擊。
眼見著形勢越來越危急,託利當機立斷,吩咐近衛的突厥兵士道:“立即護送王妃和瀟姑娘先行離開,其餘人跟我殺!”
瀟雪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說道:“姐夫,你先帶著姐姐回王庭,然後派兵來接應我們。”
“不行,你們勢單力孤,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