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對於莫吉的女兒木雅,他也再三忍讓。
身為親王的莫吉,所住的營區與可汗的營區極其相近,只隔了一道柵欄。然而兩處的營帳卻同樣的華麗、氣派,有重兵把守,外人很難分辨,可見莫吉的勢力之大。瀟雪兩人誤入親王營區,繞過重重的重兵把守,見到前方有一頂十分豪華的大帳,猜測這便是中央大帳。
大帳前有兩名士兵守衛,帳內燭火通明。兩人悄悄繞到大帳後方,附耳探聽帳內動靜,忽聽到一男子聲音,說道:“大將軍,兵馬排程之事準備得如何?”
另一男子的聲音回答道:“王爺請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妥當。”
兩人聽著此人的聲音十分熟悉,抽劍在帳篷上割開一小方塊,往裡望去。見大帳正中坐著一男子,一身戎裝,位置正好背對著兩人。而他右首坐的一人兩人立即認了出來,正是摩那。但聽他繼續說道:“明晚可汗設宴,託利王子也會一道參加。到時王爺您擲杯為號,末將的人馬便一擁而上,將他們擒住。”
莫吉舉起酒杯,哈哈大笑道:“好,待本王奪得可汗之位,你就是大功臣。來,本王敬你一杯。”
“謝王爺!”
瀟雪和瀟雨聽到他們準備在明天的宴席上叛變篡位,心裡一驚,相互對望了一眼,正打算立刻回去通知大家,卻聽摩那感慨地說道:“想當年,末將走投無路之時,若不是王爺您收留,哪會有今日的我?王爺的大恩大德,摩那此生難報萬一。”
莫吉嘆了口氣,說道:“當年之事全因我王妹而起,你對她一往情深,陪著她不遠千里到祁連山尋藥,之後又為了她拜入祁連仙人門下。誰料她一顆心全放在譚震身上,還跪求父汗將她許配給譚震。”
瀟雪聽到他們提起自己爹孃的往事,忍不住朝瀟雨使了使眼色,示意她想再聽一會兒。瀟雨會意,點點頭。
摩那自斟了一杯酒,一飲而盡,憤憤地說道:“末將實在不甘心,譚震他到底哪一點好,為什麼公主對他死心塌地?更可恨的是,可汗竟然答應了他們的婚事。”
莫吉頓了頓,說道:“所以,你把他們打算在幽州私奔的訊息告訴父汗?”
摩那徑自連灌了幾杯,情緒有些激動地說道:“沒錯!我不甘心,憑什麼譚震可以得到公主,既然我得不到,他也別想得到。可是、可是我怎麼也想不到,公主竟然會跟譚震一起跳崖殉情。我真的不想的,我根本不想他們死……就因為我出賣了他們,師父將我逐出師門,可汗也怪責我,把喪女之痛強加在我身上。我突然間變得眾叛親離,走投無路,天地之大,竟沒有我摩那容身之所。”
瀟雪終於明白原來是摩那向外公告密,外公才帶兵追到幽州,逼得爹孃跳崖殉情。她的拳頭捏得緊緊的,真恨不得衝過去痛斥他一頓。不過轉念一想,爹孃那次雖墜落懸崖,但最終大難不死。而摩那一直以為他們早已過世,內心受盡折磨,倒也算是扯平了。
忽然,聽到摩那語氣轉緩道:“昨天,末將在託利王子處見到一位瀟姑娘,她的容貌竟然跟公主有七八分相似。我開始覺得很奇怪,莫非公主未死,留有後人?可是若果真如此,她應該姓譚才是,怎麼會姓瀟呢?不過我也想明白了,天下之大容貌有相似之人,也不足為奇。”
莫吉饒有興趣地說道:“真有此事?本王倒很想見見她,看她是否跟王妹如此之像。”
“王爺,此事容易。待明日大宴之時,末將派一隊人馬將託利的大帳團團圍住,一個也不放過,不就行了?”
莫吉得意地哈哈大笑道:“好,祝我們明日一舉成事!來,再乾一杯!”
帳外的瀟雪和瀟雨聽到這裡不禁打了個冷顫,若不是今夜臨時興起來探營,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兩人隨後悄悄地離開了營帳。
兩人回到託利的營區後,將方才聽到的訊息告知眾人。託利聽完,憤憤敲桌站起,說道:“王叔已經大權在握,卻還要得寸進尺,想謀權篡位。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父汗,讓他有所提防。”
瀟雨起身阻止道:“王子,現在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王帳外重兵把守,況且莫吉打算起事,必定不會讓外人接觸可汗。我們倒不如想想退路,早作打算。”
託利冷靜了一下,坐下來慢慢說道:“如今王廷三十萬兵馬的調動大權都掌握在莫吉和摩那手上,只有在突厥和回紇的邊境上有一支五萬人的兵馬可汗可以直接調動。為首的大將是我以前的部下那爾都,因為我被囚禁於大唐時,他營救我有功,因而特別提拔為將軍駐守邊境。我可以寫一道手書,命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