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耳朵,可是對方似乎不達目的不罷休,拼命地搖她。
“哎呀,討厭死了!”瀟雪實在被搖得無法入睡,只能迷迷糊糊地從床上爬起來,坐在床沿上,耷拉著腦袋,嘴裡邊嘀咕道,“子軒哥哥,快幫我梳頭、穿衣服,我好餓。”
“好大的架子,還要人幫你梳頭穿衣?”
一聲冷哼從頭頂上方傳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睜開眼,抬頭看清眼前之人,她才想起自己不是在藥莊。懶懶地伸了個大懶腰,扭了扭脖子,她突然一個激靈,雙手護胸,防賊似地盯著江寒,質問道:“你昨晚睡哪了?”
江寒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嗤笑道:“緊張什麼?我才不會對個完全看不出女人樣的黃毛丫頭感興趣。”
“什麼什麼嘛,人家只是還沒長大而已,討厭!”
她氣呼呼地赤著腳走到門口,朝天大吼了一聲:“小-寒-子!”
“哥哥,你叫我?”瀟寒不知從何處鑽了出來,往她房裡跑來。
瀟雪理所當然地說道:“快幫我梳頭,我趕著去吃早飯呢。”
“哦,馬上就好。”瀟寒忙開啟她的包袱往裡掏,一會兒就掏出一把木梳來,這些天兩個人的包袱都是瀟寒一人整理的,真要讓瀟雪自個兒找,還不定什麼時候能找出來。
瀟雪坐在凳子上任由瀟寒在自己頭上折騰,雖然他的手藝仍在改進中,但比起她什麼都不會要強得多。她半眯著睡眼,忽然想起昨晚吃過晚飯後就再沒見過他,於是關心地問了句:“你昨晚睡哪了?”
瀟寒一邊認真地梳著頭,一邊回答道:“山長說我不是書院的學生,本來是不能留在山上的,可是見我沒地方去,就讓我住在了雜役房,說以後只要幫著乾乾雜活就可以了。”
瀟雪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說道:“胖爺爺人還挺好的嘛,昨天我被這大冰塊給氣壞了,竟把你給忘了。”
瀟寒小心翼翼地瞄了坐在一邊喝茶的江寒一眼,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低聲問道:“他昨天沒欺負你吧?”
“他敢?”瀟雪精神振了一振,朝江寒方向努了努嘴。
“瀟雪,你這嗓門可真夠大的,整個書院都聽到了。”
黎千旭笑嘻嘻地走進房來,一身清爽的藍衣,精神奕奕。他昨天和柳聖原分在了同一個房間,想到自己的好朋友破天荒地強行擄人同房,讓他瞠目不已,大清早地就趕來看熱鬧。
“無聊。”瀟雪見他一臉欠揍的笑容,白了他一眼,決定不甩他。
黎千旭對此見怪不怪,手裡不知什麼時候變出一把銀扇子,一邊扇著一邊調侃道:“你們昨晚睡得怎麼樣?有沒有在被窩裡打起來?”
屋子裡一片靜默,沒有人搭理他,他立馬擺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哭訴道:“幹嘛都不理人?我好傷心。”
江寒實在受不了他,白了他一眼,往門口走去,冷冷地丟下一句話道:“走了,吃飯去。”
“瀟雪,你說的真對,他的確是塊大冰塊。”黎千旭啪地一收銀扇,湊到瀟雪耳邊,小聲地低估了句,才跟著走出房去。
“一日之計在於晨,早餐一定要吃飽。”
飯堂裡原本靜悄悄的,各人都在埋頭吃著早飯,突然之間插進一個悅耳動聽的童音。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抬頭望去,在聽完她整句話後,齊齊噴飯。
來人還能是誰,自然是全書院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憑著一曲驚天地泣鬼神的魔音,一夜成名的瀟雪。眾人看著她大搖大擺地走進來,嘴裡唸唸有詞,既好笑又有趣,心想有她在,三年的求學生涯就不會無趣。
瀟雪掃了眾人一眼,揮揮手甜甜地打招呼道:“各位同窗,大家早上好啊!”看到打菜的地方排著長隊,她趕緊拉著瀟寒小跑幾步,排在隊伍的最後面。
排在前頭的一個藍衣男子,回頭跟她開玩笑道:“瀟雪,昨晚沒有被大冰塊欺負吧?”所有人都看到了她被江寒強行扛走時的悽慘相,也記下了她給江寒取的外號,故意跟她打趣。
瀟雪打量了一眼藍衣男子,身材頎長、長相出挑,倒也算是一表人才,撇撇嘴回道:“那怎麼可能,我一拳就能把他擊倒,他敢欺負我嗎?”
藍衣男子半信半疑地問道:“你的無敵神拳跟誰學的?可真厲害,據說趙夫子到現在還沒醒。”
瀟雪眉毛一挑,大言不慚地說道:“想學嗎?拜我為師,我就教你。”
藍衣男子放聲大笑,玩味地挑眉道:“那你不如也教教我,如何才能彈奏出驚天地泣鬼神的驚世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