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來者,你們到底是誰?”阿克戎冷冰冰的質問道,態度極為不友善。他依舊沒有坐直身體的打算,懶洋洋的趴在腐爛船幫上。蓬鬆的面板緊緊的將他包裹住,用黑sè烏鴉羽毛編織的大衣與黑sè的天鵝絨混雜在一起,讓阿克戎蒼白的臉顯得愈加慘白。
王虎冷冷一笑,“我叫王虎。”在說話的時候,腔調也變的平靜僵硬,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喉嚨裡蹦出來,每個字都界限分明。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阿克戎身上,而是來回打量著那艘裝飾極為華麗奢侈的爛船上。
傳說冥界的入口,湍流著數條冥界之河。第一條被稱為苦惱怨河,又叫做羽沉河。連羽毛都要在這裡沉沒。亡者難以渡過。只能依靠冥河擺渡人阿克戎才能順利進入冥界,川流不息的羽沉河水具有汙染靈魂的作用,它能讓活人變的像死人那樣,猶如枉死的怨靈般冰冷而毫無生氣。
系統任務提供的資訊有很重要的一點,要渡過羽沉河必須付給阿克戎“渡資!”
阿克戎怪笑幾聲,乾澀的笑意猶如深夜烏鴉的yīn沉呱噪。他從黑sè羽毛中伸出蒼白乾枯的手掌輕拍在腐爛船幫上。王虎的不敬沒有讓他生氣,反而覺得有些好笑。“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是在陽間死亡的怨靈。可是最近卻有些活人出沒在羽沉河河畔,他們的理由跟你的相同,都在尋找拉格納羅斯大人。”
王虎跟著乾笑幾聲,前方林立的戰斧和鐵水好像鋼鐵叢林般充滿了荊棘。他們的主人瞪著毫無生氣的眼睛死死盯著王虎。只要在往前一步就要付出血的代價。這種不友好的氣氛並沒有嚇倒王虎。
“是的,尊敬的阿克戎大人。我們是為了尋找親人的線索。作為一名家族冊封的騎士,我有義務找到失散在黑石深淵中的親人。”
正在全身戒備的卡特琳娜聽到王虎的話,不由轉頭看看他。黑sè的瞳仁中某種情緒正在來回衝撞著冰冷的目光。這句話讓卡特琳娜臉上冷硬的線條柔和起來。
“哦?”阿克戎更加關注的看著王虎。雙目猶如刀子般來回打量。戲謔的眼睛上方黑sè眉毛沉了下來。薄薄的嘴唇沒有半點血sè,他輕輕打了個哈欠露出腐爛的牙床和不滿黑sè瘢痕的牙齒。“每個來到這裡的人都在尋找早已死亡的怨靈,真搞不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尊敬的大人!”王虎微微彎腰回答。“您的威名早已傳遍了整個大陸,無數的寺廟建立起來供奉著您的神像,每個人都知道您是進入冥界通道的擺渡人,是最後見到親人的神袛。虔誠的信徒rì夜禱告,期望您能夠將死去的人平安送達往生的彼岸。”
“哈!”竟然有人祭祀我,這極大滿足了阿克戎的虛榮心。儘管他是大陸上久存的神袛,但跟死亡打交道,讓所有人都避之不及。他緩緩坐直了身體,欣長的上半身非常的瘦削,弱不禁風的身體死死裹在烏鴉羽毛裡,顯得更加弱不禁風。
他的臉sè十分yīn暗,深沉,周身纏繞的死氣憑空讓溫度下降幾分。阿克戎盯著王虎,臉sè沒有絲毫的善意。
“自從炎魔拉格納羅斯佔領火焚谷斬殺了死神之後,我就擺脫了擺渡亡靈這份繁重的工作,你可以回去告訴那些信徒,讓他們不要白費心思了。偉大的阿克戎不需要他們的供奉,還是祈求別的神袛吧。”
王虎雙臂交叉著,手指把弄著反曲刀的刀柄,一邊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阿克戎,一邊在腦海中向著問題。從王虎身上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只是平靜的站在那裡。鞋底的鵝卵石不斷髮出被擠壓踩踏的細碎摩擦聲,格外的刺耳。
“看來你已經臣服在拉格納羅斯腳下!”王虎突然問道!
這句話好像尖銳的縫衣針刺入了阿克戎的心底,他咆哮著,“誰告訴你我臣服在那個蠢貨,無恥的竊賊腳下?”王虎的話激怒了冥河的擺渡人,他的憤怒感染到了食死徒。大群的矮人躁動起來,毫無生氣的眼睛熱切的望著阿克戎,胸膛裡發出隆隆的低沉怒吼。
阿克戎的憤怒並沒有讓王虎害怕,他兩片嘴唇咧開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從容的走前兩步。最近的一柄斧頭就頂在他的胸膛上,斧刃上斑駁暗紅的鐵鏽猙獰的閃爍著。“那就讓我們過去,既然您沒有臣服在拉格納羅斯的腳下,就不要阻擋我們前進的腳步!”
王虎毫不客氣的話更加激怒了阿克戎,他揮手一指,烏鴉羽絨做成的衣服立刻翻卷起大股黑sè的浪濤。矮人們一擁而上將他們圍攏住,這些食死徒們穿著破衣爛衫,盔甲武器上佈滿了鏽蝕的痕跡。從毛髮上滴落的油脂濺在腐爛的衣料上,收攏毛髮的鐵環上細碎的鑽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