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慰、溫養,我已經麻木了,不想吃驚了——不過,作為力量的絕對追求者,狂喜,卻是自然而然的,因為,這樣的現象,代表著絕對的力量掌控。
兩個小時之後,我睜開了眼睛。
泥丸內的精神力,一如平時,又潮水般退去,識海消失,最後泥丸內就剩下一點點“正常份量”的微薄精神力。
我微微苦笑。我毫不懷疑,目前地球上,如果說個人的絕對力量,我丹田內達到了雲府期的真氣、泥丸內隱藏的識海、檀中內無法探尋蹤跡的彩光加起來,恐怕連九重天宗師都遜我一籌。然而,我卻又同時一隻腳踏在普通人的線上,不說泥丸龐大的精神力能用起來的只是九牛一毛,也不說檀中內的彩光根本就無法呼叫,單是丹田內的真氣說不定下一時刻就再次被檀中內的彩光給“抵消”而形成“失去功力”的、比真相還真相的“假相”,我就徹底無語。
其實,我這個新晉宗師雖然甫一晉入宗師境界,就已經由於真氣的過於渾厚,達到了七重天的頂點,隱隱有向八重天突破的趨勢,但是,以一個新晉宗師的身份挑戰據說已經邁入九重天門檻的山田鬼澹,怎麼說都不是明智之舉。我之所以如此急躁,除了倚仗著我可以隨時進入和天地溝通的狀態之外,還有對不知何時會再度“失去”力量的恐懼。一旦檀中彩光、丹田真氣、泥丸識海三者之間的奇怪平衡再次出現,我再次成為普通人,那麼,別說挑戰宗師了,就是普通武者、稍強點的武士,我都將無能為力。
在力量這座山峰上,我一隻腳在峰頂,一隻腳在山腳。這就是我此刻情形的最恰當形容。
和何伯簡單商討了一下等一會和平會人馬來了之後的應對策略,之後,我瀏覽起論壇和網站關於我這輪行動的討論來。謝天謝地,我發現論壇裡雖然列舉了不少震撼,但沒人注意到我如此高強度高密度襲殺行為後面意味著的精神修為的異常,而是把答案想當然地歸功於我和對手的實力懸殊。
不過,我知道,有心人,比如西伯侯等人的幕後主子,恐怕至少已經注意到了我的神經相比別人遠為堅韌。
胡亂瀏覽了個把小時,午夜零點過幾許,和平會人馬總算姍姍而來。
何伯仍在花園裡不緊不慢修剪花枝。我的感應裡,上次來的袋鼠和管家率先飄過柵欄,向何伯打了個招呼。之後,三個人飄然而入。然後,袋鼠和管家躍出柵欄,離開了。
我從窗戶飄出,虛站在花枝上,淡淡看著三人。三人都穿的是黑色肥身連頭風衣,寬大的風衣掩藏了身形的胖瘦,帶罩風帽的面罩則遮住了面孔。
何伯仍在不緊不慢修剪著花枝,一言不發。三個神秘人靜靜站著,也不說話。
局面有些怪異。我委實沒想到,除了來了又走了的袋鼠最初給何伯打了個簡單招呼之外,和平會的人,居然就這麼靜靜站著,不動手也不說話——連客套話、場面話都沒有。
怪異!
我和何伯微微交換了個眼神。從何伯的眼神裡,我看出,何伯和我猜想的是同一個人。
和平會有這種辦事風格的,只有一個人。何伯此前猜測和平會此番領隊的頭領是個女子,猜得不錯。和平會聞名的高手中,代號為“豹女”的女子性格最是冷僻。
江湖傳說,豹女和對手面對面靜靜相對站立的時間越長,就表明豹女接下來的行動越是暴烈。
豹女在和平會里的地位不僅高,而且神秘。和平會聞名江湖的一組人手,代號只有一個字:夜。豹女就是夜組的兩個首領之一。
夜組在和平會里,是最神秘的存在之一,傳言,夜組的人員,每一個都至少接近頂階階位,其中還不乏突破進入頂階階位的武者。
頂階武者,那是僅次於宗師階位武者的強大存在。以武者總數以及高階以上武者數目最多的中國而言,頂階階位武者,有名有姓的,不過數十人而已。
算上那些已經突破進入頂階階位、但沒有接受政府公證、登記註冊的“在野頂階”,據說,全中國頂階武者大概也就兩三百人,接近頂階階位的高階深段武者,全中國據說不會超過一萬人。
從這個數字,就可以知道和平會夜組的可怕。夜組全組人員,據說數目屈指可數。但沒人敢因為“屈指可數”這四個字就輕視夜組。
此外,能夠確定豹女身份的,還有三人此刻的穿著。黑色肥身罩頭風衣,正是和平會夜組人員行動時的標誌。
在我的宗師境界感應裡,三人中,左右兩人和何伯一樣,正徘徊在高階深段突破進入頂階的門坎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