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腰間藏著兩道咒符,你一會兒按我教的用到自己身上,便能短時間內無懼那結界,還有來去自如。你去通知小蝶,一切待我出去了再做計較。”
九姬終於等到桃琴來,早計劃好的,吩咐起來也就很快。桃琴依言而行。
於是,角落裡的壯漢只看到九姬的衣襟開了個縫,從裡面飛出兩張咒符,然後有如鬼火一般的自動燃了。再來就是一陣冷風迎面吹過,一切又歸於平靜。兩人打了個冷顫,四下裡看了看,這間密閉的屋子,門關的死死,窗戶沒有一個,哪兒來的風呢?凝滯了片刻,不約而同的大喊一聲“鬼啊”,奪門而出。
九姬冷笑一聲,可憐抱錦,聰明的將她綁來,怎麼就笨的找了這麼兩個幫手。真是敗筆。
牢門一開,入眼的是長長的階梯,九姬有了大概認知,看來是在哪處的地牢裡。有了桃琴去報信兒,九姬也就不急了,索性閉目養神,等著人來救。只是若沒有身上的痛,就更好了。看來,這具身體真是用到頭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抱錦沒有回來,卻是等來了搭救的英雄。
伍子曦一看九姬那悽慘的模樣,就恨不得回去將抱錦剁成幾段,卻是硬忍著一腔怒火先將人放了下來。那一處處的傷,讓他都不知該從哪裡檢視起好。咬牙切齒的給胡誠使了個眼色。胡誠會意,摩拳擦掌的要去把抱錦也往死裡折磨一番。原來他們已經追到了抱錦這條線,順藤摸瓜的找了來,並不曾與桃琴遇上。這些且是後話。
而九姬則是看清了來人,衝著伍子曦淺笑一下,一接觸到他熟悉的懷抱,就彷彿是撐到了最後一刻,徹底的昏倒了。嚇得伍子曦抱著人就往回飛奔,一邊又讓胡義抓也要把司徒穎抓過去。
直到第二日傍晚,九姬才醒來,醒來之後卻發覺有些地方不對勁。小蝶還正眼淚汪汪的往她口中灌藥湯,另一邊伍子曦揪著司徒穎的領子,叫嚷著問為何她還沒醒。原來,她已非她。九姬是醒了,可程淑宜沒醒啊!
九姬想要現身的,卻一瞬間遲疑了。此時不正是她悄悄離開的好機會嘛,讓他們以為她死了,不需要任何的解釋。可為什麼她的腳就像是生根了一樣,無法從這塊地上拔開。
“小姐想就這麼走了?”
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將九姬的思緒拉回。轉頭一看,竟然是桃琴,也不知什麼時候到了身後。許是將她那點猶豫不決看得一清二楚。
九姬撇撇嘴,頗有些無奈的說:“桃琴,你知道他們與我們是不同的,不走又能如何?”
桃琴湊到窗前,好奇的看了眼“昏迷不醒”的程淑宜。倒是笑著說:“小姐比她好看多了,比我這張麵皮也好看。小姐是擔心天界找上你嗎?”
九姬搖搖頭,說:“畢竟是人妖殊途,即便沒有天界的事,我和他又怎能長久。待到他日益蒼老,我卻依然容顏未改,不是異常詭異嗎。到時候,或許他便會後悔。”
“小姐想的這麼多,看來心裡是有伍大人的,小姐一向灑脫,怎麼這會兒又迂腐了呢?你也說或許了,可見日後如何誰說的準,錯過了今宵恐怕才是要後悔的。”
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是桃琴反過來勸九姬,一時間想到她們初遇那會兒。九姬反問到,“那你呢?可是想好了何去何從?”
陸海獲罪,陸家滿門也被抄的七零八落,三族以內都被貶為庶民,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女婿宋文玉。宋文玉成為庶民,陸家旁支無人肯收留他們,而宋家本就無太多根基,好不容易攢下來的一點微薄積蓄還被妻兄陸久量搜刮乾淨,只得帶著妻、子黯然離京,境況甚是悽慘。
至此,桃琴糾結之事也算是有了個結局,按當日她們約定,九姬是要送桃琴去生命事務局的。可此時九姬都不可能再踏足那個地方了,不知她自己什麼打算。
桃琴微微一笑,不答反問,“小姐,您預備怎麼對付那兩個天兵?他們可是一直等在外面。要不是我有您給的咒符,用那些力量給這裡下了結界,怕是他們早衝進來拿您了。小姐受了抱錦折磨,雖然並無大礙,但也損及元神。這樣子出去,有把握打得過他們?”
九姬微微皺眉,她何嘗不知此時與天兵遇上絕對危險。她竟然能在不知不覺下魂體分離,眼下再想進到程淑宜的身體裡怕是不能了。失了這個屏障,以她一己之力對付兩個天兵,委實勝算不大。
“看來只能硬拼了,他們也未必就能贏我。”九姬狠狠心,做了決定。
桃琴卻是歪著頭又問:“若是不用擔心天界,而伍大人也根本不在意小姐的身份,小姐可願與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