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殿中繚繞著香薰的味道,和軒轅初平時身上的茉莉香如出一轍。莫冷離等人被請到了內殿,錦染先生這才一臉嚴肅的說道:
“蔚貴妃的病,著實蹊蹺。我只是暫時穩定住了她的病情,可是……”他凝重的皺著眉頭。
“看似陳年舊苛,實則噬骨奇毒。”
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心中暗驚。
蔚貴妃得玉錦真人診治,大有好轉,天子龍顏大悅,帝宴群臣。
除了仙緣的眾仙大會,這也算得上是司塵參加的最隆重的宴席了,她乖巧的跟在莫冷離的身邊,好奇的張望著。金碧輝煌的皇宮就是與眾不同,宴會上的瓊漿玉露雖沒有仙界珍稀,卻也能夠媲美。
錦染先生因為功勞最大,所以被賜予了上座,緊挨著天朝帝君軒轅鄴而坐,軒轅初則坐在不遠處的太子位上他的旁邊是他的母妃,天朝的國母應月淺,不同於軒轅初細長的眉眼,應月淺光滑的鵝蛋面龐上五官靈動嬌媚,歲月雖然在她的臉上刻下了痕跡,但是如水的溫柔仍舊讓她風姿卓著。莫冷離和魚雁冷還有司塵都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並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此次愛妃多有好轉,多虧了玉錦真人,玉錦真人不愧是得道之人,醫術高深,就連我們家初兒都被你教的如此出色。”軒轅鄴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傾慕之情,他並不知錦染先生是仙,只知道十年前初兒一場大病幾乎命喪黃泉,便是此人揭了皇榜將初兒帶走醫治,十年之後,也是他讓愛妃大有好轉,果真是他們皇族的福星。
“陛下言過了,玉錦不過盡力而為。以後還請陛下多加小心,不要再讓蔚貴妃誤食任何誘發病症的食物。”化名玉錦的錦染先生心中苦笑,自己只是暫時壓抑住了蔚貴妃體內的毒性,但是隻要不再吃容易誘發毒症的食物,應該就能保得一命。
“呵呵,朕敬玉錦真人一杯,你是我們軒轅皇族的福星!”軒轅鄴面露喜色,恭敬的舉起手中的杯子。
“蘇蔚皇貴妃到!”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軒轅鄴剛同錦染先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聽到太監的傳話後笑道:“是朕的愛妃親自來謝錦染先生了。”
“臣妾見過陛下,見過玉錦真人,多謝玉錦真人救命之恩。”柔美的聲音傳來,堂中眾人紛紛看向這個帝君五年來最疼愛的寵妃,也許是軒轅鄴的過分愛護,很少有人見過她的容顏。
可是就在望向她的這一剎那,所有人的呼吸瞬間屏住,都不可思議的再一次的轉向了皇后應月淺身旁的軒轅初身上。
一摸一樣細長的眉眼,纖細的身段,只不過一個是柳葉彎眉,另一個微微帶了些男子的英氣。
這樣兩張相似的面孔,讓人不妄加猜測都難。
軒轅鄴看到群臣的反應,垂眸,眼角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側頭看向軒轅初身邊的皇后應月淺,只見她靈動的五官上帶著一絲迷茫,湖水一般的眸子輕輕的蒙上了一層霧氣。
錦染先生也是驚訝萬分,出於禮節,他為蔚貴妃診脈一直都是隔著紗帳懸絲診脈,而且十年前他帶走軒轅初,只知道他的母親是當朝國母應月淺。
頓時,殿中議論紛紛群臣開始竊竊私語。莫冷離抬起眼眸看著殿中的一切,感覺到心中帶著隱隱的不安,司塵也擔憂的看向軒轅初,發現他細長的眸中看不出過多的表情,而是緊緊的盯著殿中的蔚貴妃。
而那和她有著極其相似面孔的蔚貴妃,睜大了眼睛看著軒轅初,眸中不知不覺的染上了水汽,她緊緊的咬了咬嘴唇,最終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見過,太,子,殿,下。”櫻唇緊抿,貴妃蘇蔚艱難的說出太子殿下四個字。
突然,殿中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
“哼!”這個聲音的出處,是應月國公,應月淺的父親應月池,他犀利的目光復雜的看向自己的女兒,又看向蔚妃,最後看到了他的掛名孫兒軒轅初身上。
軒轅初顯然注意到了外公犀利的目光,細長的眉眼漸漸低垂下去,軒轅鄴玩味的看著眾人,英俊的眉毛向上揚起,望向應月池道:“不知應月國公為何不滿?難道說朕的酒席不合乎胃口?”他邪氣的聲音傳來,應月淺的眉頭一皺。
司塵將這詭異的一幕看在了眼中,看來,這華美的皇宮之中,有著不為人道的秘密。
可是,照現在的情形看來,這個蔚妃,顯然才是初師兄的母親,那張九分相像的臉龐,錯不了。
想到這裡,她心下一抖,側頭看向自己旁邊的師父,莫冷離在燭光下不真實的面孔帶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