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城心中一陣無奈,鳳闕荀這朵自戀的大水仙,還真是一不留神就會被他盯到。
“不要裝啞巴不理卿家嘛。”鳳闕荀撅了撅性感的嘴巴,然後一臉八卦的看著東臨城。
“我的東擎閣主大人,當年我從地火中將你拯救出來,可從未向你求過任何回報,只是偶爾好奇下你的故事,都不允許麼?”鳳闕荀眨巴眨巴明亮的鳳眸,撲閃著長長的睫毛,一副無辜水汪汪的樣子盯著東臨城。
望著他這個小媳婦十足的樣子,東臨城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的開口:“不過是一些往事,緣何還要糾結不放。”
鳳闕荀聽完懊惱的垂下了頭,長長的青絲散落在肩旁,幽幽的開口:“你已放下往事,我卻無論如何都想要記得更清楚。”他的聲音極其的輕微,渺小的幾乎可以忽略,看著他這副垂頭喪氣的樣子,東臨城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好開口:“你若是想聽,我便講與你聽好了。”
“真的?!”得到了滿意的回答,鳳闕荀瞬間抬起頭來。
果真是又被他的裝可憐騙到了,東臨城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香案前,修長的雙手輕輕的拂過案上古箏的琴絃,一串流水一般的音符跳躍而出。
“閣主怎麼雅興彈箏,看來是要駁了卿家的面子了。”鳳闕荀望著自顧彈琴的東臨城瞬間掃興,金色的身影轉身,準備離去。
“若是闕荀仙尊真的走了,怕是就聽不到在下的故事了。”古箏上修長的手指停下,手的主人似笑非笑的望著賭氣一樣的鳳闕荀。
聽完這句話,鳳闕荀馬上喜笑顏開,瞬間轉身,風一樣的飛到了東臨城的面前。
“箏!”一聲箏音起,是東臨城按下琴絃,然後一串流水般的音符傾瀉而出。在高山流水般的音律中,東臨城有些飄渺的聲音傳入了鳳闕荀的耳中:
我本姓劉,名東城,五百年前,不過是滾滾紅塵中普普通通的凡人一個,辛苦求學,想著有朝一日能夠金榜題名,光宗耀祖。
有幸得到老天眷顧,讓我中了一個榜眼,於是得償心願,入朝為官。
若是這人生只是如此,如今思量,雖然簡單,卻也是極為知足。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定,人生註定及多波折。
在我為官之後的第二年,卻在一家青樓遇上了我這一生的知己紅顏。她藝名知秋,是淑媛坊的頭牌。
說到我們相遇,卻是有幾分命中註定的味道,那一年的元宵花燈夜,她一盞蓮心燈順水而下,恰巧被水上亭中獨酌的我拾起。
只見那花燈的花瓣上,她親筆所題:不覓姻緣覓知己,不問世事問蒼生。
句句箴言,字字入心,我當下便拾燈去尋了放燈人。終於在青州湖畔尋見一抹鵝黃色的身影。
這世上有一種欣賞,它並不是愛,是友誼之情,知己之義。
我與她自然結為良友,她雖為青樓女子,卻也看透了事態萬千,不恥王侯公爵的所作所為,我唱於她共飲談天,日子雖然平淡,卻也樂趣無窮。
人常道,人生得一知己足以。
我卻沒想到,日後生了這些是非。
縱使是聖人,也難過情字一關。她雖身在青樓,卻心高氣傲,不願同流合汙。可是第二年的元宵花燈夜,她卻相逢了這一生的劫數。
那男子姓程,名西絕,是青州名門程家的嫡子,花燈夜,一舉參破知秋所作的所有燈謎,引來她的側目。
若說這原本只是別人的故事,我只應是匆匆的過客,可是命運卻不放過每一個和它有牽扯之人,直到將所有都推入萬劫不復。
我曾在朝堂上見過程西絕,為人正直剛正不阿,在政事上頗有自己的見解,所以對於知秋的喜愛並無多加阻攔,相反,更願意看到她找到這一生的幸福可以毫無牽掛的離開淑媛坊這是非之地。
他二人一見鍾情私定終身,也道是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可是命運弄人,天意難測,程西絕家中有一親妹,名夜雪,她一心傾慕兄長,自然對知秋懷恨在心,於是私會知秋,妄圖拆散二人。
她們二人相談不歡而散,卻沒有想到那女子手段毒辣,竟在酒中下毒,想要害死知秋。
而那夜,碰巧是知秋約我,二人月下小酌。
說到這裡,突然箏音一轉,變得有些悽然,鳳闕荀皺眉,一臉凝重的看向東臨城淡然的眸光,只見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一個淡然的微笑,道出了鳳闕荀心中的猜測。
“這四人,正是東南西北,我們地火侍從四個。”他的聲音帶著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