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可還好?”
楚天回答道:“已基本痊癒,多謝夫人關心。”
“真正關心你人不是我,是珞珈。”峨山月微微一笑,招呼楚天落座。
顧嫂送上茶水糕點,關上門退到了屋外。
楚天輕啜了口香茶,等峨山月開口。
峨山月卻並不急於引入正題,只問道:“楚公子,你成為嫡傳弟子後又何打算?”
“我準備過幾日便外出遊歷,”楚天也不隱瞞,說道:“可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在北冥城。”
“你下山雲遊遠離是非,不失為一條上策。”峨山月贊同道:“假如我預料不錯,一年之內北冥神府肯定會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變。自從安天王閉入死關,倪天高、離傷秋和玄龍馭共掌神府後,各大世家家主的野心便不斷膨脹,耐心卻漸漸消磨殆盡。勉強維持了三年的相安無事,如今終於到了要重新洗牌的當口。但真正有實力有希望問鼎的,亦不過是上述三公。”
楚天心頭微凜,就聽峨山月接著道:“鰲山久出不歸,日照亦被罰去忘山面壁。峨世家和幽世家各自損失一位頂尖高手,自然有人要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先削去倪天高的左膀右臂,令他徹底孤立。”
她緩緩在書桌後坐下,幽幽輕嘆道:“幸虧珞珈接連出手,以雷霆手段震懾住陰世家、哥舒世家,才使得那些蠢蠢欲動之徒不得不有所顧忌。”
楚天深吸口氣道:“這麼說,其實珞珈已成為眾矢之的?”
“不錯,飛虹橋上勸誘不成便轉截殺僅僅是個開始,也可以看作是他們對珞珈修為的一次試探。”
峨山月回答道:“一旦戰端開啟,這些人對珞珈必欲除之而後快。然後就是峨家和幽家,直至安天王最信任倚仗的倪世家家主倪天高。這場明爭暗鬥,早在你加入神府前即已開始。而你的到來,卻又使局面憑添變數。”
楚天徐徐道:“珞珈的軟肋便是我,對麼?”
“不對,珞珈有你會變得更強!”峨山月的語氣平靜,卻擁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相信珞珈絕不會無緣無故將你帶到北冥城,白白把自己的軟肋暴露給對手,她這麼做必定另有深意。你不覺得麼?有你在前面衝鋒陷陣,無形中可以為珞珈分擔去許多壓力,珞珈便可以退居幕後從容收拾殘局。”
楚天笑了笑道:“如此說來,我至少還可以為珞珈做一隻過河小卒。”
“楚公子何必妄自菲薄?珞珈對你的心意,你應該明瞭。能讓她以身相許的人,豈會是池中之物?”
峨山月注視楚天,意味幽長道:“有朝一日,你會變得很強,強到足以保護珞珈,甚至有能力決定北冥神府今後百年的命運。相信我,這不是虛妄之言。”
楚天怔了怔道:“似乎你比我對自己更有信心。”
峨山月含笑不語。須臾的靜默後,楚天起身道:“我明白了,多謝夫人!”
峨山月起身盈盈一拜道:“如此就有勞楚公子了。”
楚天吃了一驚,沒想到身為幽世家高貴女主人的峨山月竟然會對自己行此大禮。
他隱隱約約察覺到,峨山月今晚約見自己的目的絕不簡單,而她的言談舉止也顯然與往日大異。
他深深一揖道:“但凡有事,楚某願為夫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峨山月欣慰地一笑,指尖輕捻一隻精美耳墜問道:“楚公子,你是否認得?”
楚天一摸懷裡,訝異道:“這是——”
“這是我在為你療傷時,在你身上找到的。”峨山月回答道:“恰好我知道這隻耳墜的來歷,也有些話想問你。”
“你知道這耳墜的主人是誰?!”楚天不由一陣激動,這隻耳墜是他與晴兒在獵戶村廢墟中無意撿到,作為疑兇之物始終收藏在懷中。
雖然根據幽鰲山的述說,當日毀村滅莊圍殺林隱雪的十七名北冥神府高手除他之外,已經盡數死亡,但這枚耳墜的主人是誰卻一直是個未解的迷團。
峨山月輕聲道:“是的,我知道。你在哪裡撿到它的?”
“我的家鄉,大崖山獵戶村的廢墟里。”
“你的家鄉……你是大崖山獵戶村裡的孩子。”
楚天詫異道:“珞珈沒有告訴過你麼?年初的時候,我曾經下山尋找失落多年的妹妹。恰巧在大崖山遇到幽鰲山,才曉得他竟是當年滅村的兇手之一!”
“不,他不是,”峨山月脫口而出道:“鰲山是在代人受過!”
楚天愕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