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歡快的小鴨子向楚天自我介紹說:“我爹就是乾玄門的門主文堂真。你呢,叫什麼名字、從哪兒來的?”
“楚天。”被問者的回答異常簡短。
“知道那穿白衣服靠在欄杆上睡覺的是誰嗎?”文靜眨眨眼,湊近楚天神秘地說:“他叫何馬,是橫行甘州的獨行大盜,不知怎地也來參加外門弟子考核來了。”
“還有那個綠衣服的,是峨世家家老峨山秋的小兒子峨無羈,到這兒來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她顯然是對每個參加考核的人都做了打聽。
楚天淡淡“哦”了聲,並不感興趣。對他來說,競爭者是誰並不重要。
這時候他感覺到背後突然吹起了一股冷風。但在初夏的驕陽裡,這股風帶來的不是涼爽,而是一種令人極不舒服的寒意。
楚天沒有回頭,靈臺上已經影映出第六個到場的考核者的身影。
對方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身著漆黑的長袍,大半張臉掩藏在披散的亂髮下,額頭上有一道斜跨左面頰的刀疤。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步幅也異常的小,好像是擔心會踩死地上的螞蟻。
似乎感覺到楚天正用靈覺窺探自己,刀疤男突然睜開原本微合的雙眼,鋒銳的目光彷彿刺穿楚天的背脊,直透他的靈臺。
“你好——”文靜的聲音變得怯生生,“我叫文靜,從甘州沁源府來,我……”
“你在跟我說話?”刀疤男的視線冷冷轉向文靜,嗓音好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
文靜從心底裡冒出冷氣,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下,對刀疤男勉強笑笑。
刀疤男同樣報以微笑,露出兩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白森森牙齒,令人不由自主聯想到在黑夜中橫行無忌、形容恐怖的吸血惡魔。
就在這時候,廳裡有人說道:“所有人都進來說話。”
楚天是唯一面對正廳站立的人,但連他都沒有看清楚說話的人是如何步入廳中的。彷彿他早就站在了那裡,只是隱藏於黑暗中,直至此刻才顯露身形。
他三十歲出頭,身材瘦小穿了一件寬鬆的灰色長衣,相貌普通神情木訥,雙眼緩緩掃視過眾人,就像這裡所有人都欠了他一堆債似的。
正廳中央明明有一張雕琢精美的黃楊木椅,灰衣男子卻熟視無睹,似乎天生喜歡站著說話。
眾人魚貫而入,連那個在憑欄上坐著打瞌睡的何馬也懶洋洋站起身,跟在最後。
“有誰能告訴我廳外的庭院裡種了幾棵樹?”灰衣男子發問。
“這算是考題麼?我知道,一共是五棵。”文靜搶先回答。
“五棵樹的名字。”灰衣男子提出了第二個問題。
“翎香、榆錢、桂花,還有兩棵雲檀樹。”這次回答的是那個紅衣青年。
“兩棵雲檀樹之間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