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昨個也在場,我當時就想她要是個男子,老孃非把她搶回去不可。”圍著的人接急順著接了口話,語氣裡還著酸溜溜的垂涎。
“你想的美,就你這能壓死頭大象的身材?他要是男子還輪到你搶,咱雁大人還不早下手了?昨個若家小兒輸了詩局後,那少女就被雁大人給請去了呢!”旁人藐吐一口,鄙視道。眾人一聽,轟堂大笑起來。那人也不還嘴,灰溜溜的摸一鼻子,訕和笑了幾下。
“你們說說那少女到底畫的是什麼呢?想這雁大人是盡得楚角夫子的畫技真傳,可沒想到她竟會輸?唉……青樓第一美人那……”富家女子似想到什麼,一下就嘆氣沮喪來。
“瞧你這色相,那美人是你能沾染的?快快滾回家抱你親納的十七房侍夫吧!”
旁人一聽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幾人一夥留了心眼,無不想會會昨晚那神話般的傳奇少女,一會子樓內女人間便傳起了黃色小段香豔小事,消磨到天黑。
我坐在醉仙樓二樓上,悠閒的喝著茶,將手中一張薄紙卷好放入袖內,微笑著聽樓下討論的眾人,不會喚了門外那尊“門神”進來,“元衛,給本官下個貼。”
棲顏樓鄰建綄枝河畔,為渭州第一青樓,在華燈初上樓內便笙歌漫舞、尋歡作樂之時。咳……咳,今夜我需會一會渭州青樓第一美人呢,心,不免有些期待。
我隨著老鴇引行,聽著不斷入耳的嬌笑銀呤,九道十八彎的穿過幾曲遊廊,老鴇前是兩個執著蓮蓬信燈的小奴,我看著淡淡的燈暈投射在遊廊之上,又望了望前方彎折變曲的遊廊似走不到盡頭。低咒了聲,這路也忒長了些吧。
下了幾個淺階,老鴇側身一邊,指了指前面,恭敬笑道:“小姐,賤身便只能帶您到這,您順著此廊走去即可。”不愧是渭州第一青樓,老鴇衣著乾淨利落,不顯豔俗,恭言之間有顯大家氣質。
抬起頭首,順著老鴇前指的方向看去,兩眼真愣,這也太夢幻唯美了些吧。兩排長長的蓮蕊燈垂著嫣紅的流蘇掛在一條畢直的遊方始,橙暈的燈火是延長到綄枝河心之上,那水面上是燈輝透過薄幔折射的流彩,層層粼粼,水波閃爍。河心之上有一座玲瓏的亭臺樓閣,襯托著燈火色水氤氳朦朧。河風吹過,水心亭樓垂下的月色薄紗隨風漫動,吹起的幔紗一角,我隱可身一抹翦影倚欄而坐。夜色的霧氣薰染著湖面夢幻的畫面,幾點燈火映耀著醉酒的紅塵。
我行走這通往萬丈紅塵的遊廊,在河風吹拂漫天翻飛的紗幔下,肆眼看著這一望無際的綄枝水澤。一步近一步,站在泗水圍繞亭樓前,我不禁眯起鳳眸,打量著這座被綄枝河上的水霧濃靄層層圍繞的亭閣,雕繪精美,美靈美現,幾盞水晶燈垂掛在飛簷的亭角上,清暈的燈光搖曳亭內的紅塵夢,層層垂落的月色薄紗將將及地,風一吹,整個身子似在雲海雲霧中飛身掠過。
“小姐即是來了,何不坐坐呢?”似晨珠滴濺落在一棹清水上的聲音,清清的,脆脆的耳畔響起。
帷幔層層掀起,一雙似帶著珍珠亮色的柔荑映入我的眼簾,水晶燈下,夜風拂過,那尖指下一層薄層撩下,忽的被風捲起,掩住那人的容貌。我忿忿伸手將這層礙眼的飛紗拔開。便是揶不到腳,醒不了神,這是一張美得極致,美得憐惜的臉。
瀲灩憐美的臉是梨花般弱薄,緊顰的眉心內是揮不去的憂傷,潺潺的眼內深掩住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幽怨,輕盈的體態恕不中柳絮,水中萍般盈弱,原來他的美是讓人引起深深憐惜,深深痛愛的美。
“美人卷珠簾深坐蹙娥眉但見淚痕溼不知心恨誰。”心內堵得慌,似有千似有萬語無從訴起,最終緊澀的喉嚨裡發出濃濃一聲嘆息。
“小姐不愧是聞名天下才女,出口便是成章。”幻姬用薄花鑲繡的衣角掩住淡笑嘴角,如此赤裸裸不帶一絲猥褻的眼光看他的,她便是第二人了。
“幻公子,剛多有失禮。”清泓如水的聲音將我紊亂飛蹦飛的七魂六魄拉回正軌,總算元神歸位,連忙後退小步。大汗!我果然是難以拒絕美麗的男色。
“小姐客氣,小姐請,幻伶備了薄酒,還望小姐賞面小坐。”幻姬盈了一禮,放下手中幔紗,請了來者進去。
飄上飄下的帷幔薄紗輕盈垂順,搖動著手中杯酒,與幻姬淺著眉斜倚在曲欄上,細看著亭下被溼冷初冬寒風吹起泛起層層漣漪的綄枝河。
“小姐才華出眾,昨晚一舉成名,幻伶晚道這聲恭喜了,今幻伶以這杯薄酒來陪個罪。”
我舉起手中雲雕碧玉酒杯仰首飲下剔透的酒液,謝過幻伶敬來的酒,